“我這胡子留了好些年了,自然是長一些。”老道長笑嗬嗬道。
“家妹失禮了。”
老道長擺擺手,並不在意。
“外麵在布蛋酒,你尋小道士帶你去吃,我在這兒與但道長說說話,一會兒便來。”
“蛋酒?是酒嗎?”
溫慎便知曉一說起這個她便顧不得彆的了,輕笑道:“你去吃了便明了了。”
“好,那我去了。”她從地上爬起來,提著裙子往外去。
見人走遠,老道長才問:“這便是你那未過門的妻子?”
“是。”溫慎並不意外道長會知曉此事,村中人多口雜,若真有心,不到半日便能傳遍整個村子。
道長微微點頭:“可有生辰八字?老道可為施主算上一卦。”
老道長是這方圓百裡唯一有些名望的道士,即便不逢年不過節也有人來求卦,但他總以天機不可泄露為由拒絕,每年能算的也不過就四五卦,隻有少的沒有多的。
不過,溫慎並不信這個。
“若有緣也無需卜卦,若無緣卜卦也無用。”
老道長欣慰點頭:“居士能這樣想便好,該拿起時拿起,該放下時放下,是為道。”
“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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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們還養雞呀。”月嫵站在雞籠前,喝著蛋酒,看著小雞,“這裡頭的蛋是它們下的嗎?”
小道士紅著臉道:“是的,小嫵姑娘,你還要喝嗎?”
“好呀。”月嫵隨手將碗遞過去,眼神還盯在小雞崽上。
“外頭沒有了,得去廚房裡。”小道士急匆匆地往廚房跑。
月嫵跟在後麵,這會兒才一晃而見他泛紅的臉頰,忍不住追上前,好奇道:“你臉紅什麼?”
小道士眼睫飛顫,不敢看她,磕磕巴巴道:“小嫵姑娘,你生得真好看。”
“是嗎?”月嫵摸了摸自己的臉。
廚房中沒人,估計是剛煮好一份又端出去了,但鍋裡還剩下一些。
小道士將剩下的盛起來端給月嫵。
她道了聲謝,喝了一口,見小道士臉還紅著,覺得有些好玩,故意朝前走了兩步。
小道士的臉立即變得更紅了。
月嫵湊過去,看著他,輕聲道:“真有那樣好看嗎?”
淡淡的酒香氣迎麵而來,醉得小道士連話都說不清了:“好、好看…”
月嫵轉了轉眼珠子,退開幾步,喝完碗裡的蛋酒,吩咐道:“我還要喝。”
小道士已被迷得暈暈乎乎,捧著碗,將櫃子裡釀好的醪糟端出來,打算給月嫵再煮一些。
但月嫵看上了那盆醪糟:“這是何物?”
“酒、酒釀…”
月嫵湊過去,聞了一下,覺得有些像上回溫慎喝的酒。
“我能嘗一口這個嗎?”
“可以、可以的。”小道士往她碗裡舀了兩勺。
她捧著碗,嘗了一小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是她從未嘗過的口味。於是一勺又一勺,她很快將那一碗醪糟全吃完。
“再…”她正要問小道士再要一碗時,眼前一花,忽然有些站不穩了。
她扶著灶台,紅著臉,迷糊道:“我為何看不清了。”
“小嫵姑娘應當是醉了。”
“醉了?”
“貧道扶姑娘坐下。”
月嫵感覺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她迷糊了,忘了方才和她在一塊的小道士,但敢肯定那人不是溫慎。
她有些害怕。
“溫慎…”她喊。
“溫居士正在與師父說話,不在此處。”小道士扶她坐下。
她重心不穩,一下倒在灶台邊上,乾淨的裙子被染黑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