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溪行和宋積玉愣了一瞬,忍不住憋笑,捏著嗓子陰陽怪氣:“溫慎,還不睡啊。”
溫慎頭都要埋進地裡,紅著一張臉,強裝鎮定:“溪行,積玉,你們先聊,我要去休息了。”
說罷,他絆著步子,聽著身後的笑聲,快速將人帶進了房門裡。
“困了嗎?”他低聲問。
“嗯,我等你好久了。”月嫵語氣幽怨。
溫慎將她打橫抱起往床邊去,像往常一樣哄她入睡。
他都以為人要睡著時,月嫵忽然問:“你和我一起睡嗎?”
“這樣不好,我等你睡著後再走。我就在隔壁間,不用擔心,不會有壞人來。”
“可是我想你陪我睡…”月嫵癟著嘴。
溫慎歎息:“要不……”
“什麼?”
“沒。”溫慎抿了抿唇,他想說要不他們早些成親,便能順理成章地睡在一起了。可又覺得這樣是不是顯得自己太過心急,便咽了回去。
他垂頭,輕輕靠在她的發頂上:“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月嫵還想再胡攪蠻纏一會兒的,可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人睡下,溫慎才輕手輕腳離開,一推門,正見對月獨酌的宋積玉。
“還未休息?”
宋積玉沒看他,對月又飲了一大口:“還不是很困。你呢?為何又出來了?”
他走過去落座:“我和小嫵不睡一間。”
宋積玉笑:“我說你們整日卿卿我我,還在乎這點兒規矩?按世俗所論,你們早就不清白了,還不如徹底放開。”
溫慎被說得一愣一愣,覺得哪裡不對,又覺得有些道理。
“下回她再讓你陪,你陪就是,美人投懷送抱,你一個男人怕什麼?”
“積玉!”溫聲低聲斥,“不許這樣說小嫵,她不懂這些。”
宋積玉挑了挑眉,沒說話。
溫慎不太會威脅人,隻解釋道:“她都還未及笄,哪兒有這些心思,不過是小孩心□□玩鬨罷了。積玉,以後莫要再這般說。”
“既然不懂那便要教,你若不教她,往後她與旁人也這般該如何?”
“我與她說過了,對旁人...”溫慎說到此處才發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對。
宋積玉笑:“溫慎啊溫慎,原來你也有私心啊。”
溫慎負在身後的手微微握起,沉默一瞬,道:“是人皆有私心,我也不例外。”
對旁人不能如此,但是對他能如此,即便是他們還沒有那道名分。
他有些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輾轉半晌,最後隻能以儘快成親為由,壓下心中的慚愧。
入睡時已月上中天,天蒙蒙亮時又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他皺了皺眉,快速穿好衣裳出門。
小嫵從未這個時辰醒過,定是有什麼急事。
果不其然,他一開門,便看見她舉起的那隻帶著點點血跡的手。
“溫慎,有血...”她哭得梨花帶雨,小臉慘白。
溫慎心中一緊,忙拉她進屋,急聲詢問:“哪兒來的血。”
她吸著鼻子:“下、下麵...”
溫慎心中一驚,不覺要往一些壞事上想,可這院子不可能有旁人來過。
他立即穿好靴子,將月嫵打橫抱起往門外去。
剛入小院,正房的窗子輕響,露出一條縫來,謝溪行從縫中問:“這是發生何事了,你們要去何處?”
溫慎抿了抿唇,又念著謝溪行是男子,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小嫵生病了,我帶她去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