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一束微光便透過窗簾的縫急不可耐的溜進房間。
一向淺眠的小胡同學,就在這縷微光的攪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嗯?自己怎麼躺在床上了?
胡懷瑾大腦一片空白。昨晚的文獻....好像沒看,要看的書...好像也沒看。
那自己昨天乾了什麼?
胡懷瑾滿臉疑惑的起身,驚奇的發現自己原本擔在椅背上的黑色睡衣現在正穿在自己身上。
嗯?自己昨天是怎麼了?
胡懷瑾狐疑的看向一旁還在沉睡的餘歡。
餘歡舒緩的呼吸聲讓人聽著很安心。
但她仿佛昨天折騰到很晚才睡,黑眼圈好像重了一些。
胡懷瑾撓撓頭,下床準備輕手輕腳的溜去洗漱,卻沒想到手腳都虛弱的不聽使喚,剛剛下床,便單膝跪了下去。
單膝跪地的響聲吵醒了還在睡覺的餘歡,被窩裡的一小隻揉揉惺忪的睡眼,轉而慌慌張張的起身。
“你怎麼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餘歡跑到胡懷瑾身邊扶住,急切的目光如CT般上上下下掃描了對方n遍。
不舒服?胡懷瑾挑了挑眉,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天...”胡懷瑾欲言又止,小聲囁嚅著,“發生了什麼?”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不舒服?”
我怎麼知道?
難道你不舒服是我乾的嗎?
她把我想象成壞人了?
我的天,我是那種人嗎?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我要是真想對你做什麼我就正大光明的做好吧!!!
餘歡意識到胡懷瑾可能誤會了什麼,指了指放在桌邊的藥瓶和杯子,“你昨天說心口疼,暈在我懷裡了。”
胡懷瑾愣了愣,沒有吱聲。
“我給你揉了揉,喂了藥,就把你放進被窩了。”餘歡舒緩的說完,又急忙補充一句,“我沒有趁火打劫!!!”
我可沒這麼想啊……
胡懷瑾笑了笑,有氣無力的抬頭,盯著半跪著在地板上的餘歡的眼睛,“那我...身上的睡衣...”
“我先扶你起來吧,地板上涼。”
“嗯。”胡懷瑾慢悠悠坐回床上,卻不肯靠著餘歡,隻倔強的撐著床。
“你昨天出了好多汗,我就索性給你打了盆水,擦擦身子,然後給你換了睡衣。”
“謝謝。”胡懷瑾禮貌的欠欠身,向餘歡道謝,“昨天...麻煩你了。”
“沒事沒事,”餘歡眼神閃爍,小心翼翼的提著建議,“天還早,要不你再睡會,感覺你身體還是有點虛。”
她居然學會了關心自己的身體。
這放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胡懷瑾現在還記得當年餘歡不管自己的請求,讓自己斜跨整個校園去拿活動申請單的事。
差點倒在回來的路上。
“沒事。”胡懷瑾很快從對往事的回憶中抽離出來,輕輕拿開餘歡的手放在一旁,“你再睡一會吧,打擾你休息了。”
“那你...”餘歡很顯然還是有點擔心胡懷瑾現在的狀態,放在床上的手不自覺又抬起,輕輕摩挲著那張蒼白的臉。
“我去洗漱,會小聲的。”胡懷瑾挺了挺精神,示意餘歡不要再擔心。
“那好吧。”餘歡眼眸幽幽,捧著對方的臉認真的囑咐著,“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喊我,聽見沒有?”
“要不然?”胡懷瑾眼尾輕挑,現在她很好奇答案。
她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要不然你就自生自滅吧。”
餘歡嗔怪著說下狠話,語氣卻極其柔和。
餘歡怕語氣也重了,胡懷瑾就當真了。
那她會覺得自己前後邏輯矛盾吧。
又幫她,又要假裝不關心她。
“好。”胡懷瑾歎了口氣,看著氣鼓鼓的一小隻,強裝輕快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快去睡吧。”
“嗯。”
胡懷瑾顫巍巍的起身,洗漱去了。
好像,有個室友也很不錯。
胡懷瑾心底冒出這樣不切實際的感想。
......
“呆會進教室了,不許玩手機啊。”胡懷瑾拿筆敲敲餘歡的小腦袋,故作正經的調侃道。
“你讓我不玩我就不玩啊!!!”餘歡氣惱的摸摸自己的腦袋,字句裡滿是嬌嗔,“下手沒輕沒重的。”
“你玩手機,不許坐我旁邊。”胡懷瑾故意輕輕推開餘歡一段距離,語氣平淡。
胡懷瑾知道餘歡的想法。
畢竟從出院以來,馬不停蹄的偶遇,無時無刻的粘著自己,像是一刻也不舍得挪開。
除了自己做手術的時候。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吧。”餘歡背著手,昂起傲嬌的小腦袋,“誰讓某人帶病還要堅持工作呢,名副其實的卷王。”
“話多。”胡懷瑾睥睨一眼,不服氣的狡辯著,“我好了。”
“好好好,進教室吧您嘞。”餘歡小心翼翼拉過胡懷瑾,進去占座位了。
不坐在胡懷瑾旁邊,餘歡感覺不放心。
畢竟這家夥的臉上還是毫無血色,萬一再有個什麼差池,這人生地不熟的,那可咋辦?
餘歡覺得胡懷瑾像是易碎品,磕磕碰碰就可能壞掉了。
“彆看我。”胡懷瑾並不抬眸,便能感覺有灼熱的目光鎖定自己。
這小東西太恐怖了,怎麼能這麼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