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惜寒說做戀人才要考核的事,胡懷瑾不會也知道吧?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考核嗎?”餘歡緊張兮兮的盯著胡懷瑾看,生怕胡懷瑾說出自己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你把我嘴唇咬破了?”胡懷瑾側頭看向餘歡,眼神依舊溫斂。
她不知道就好。
不知道就好。
有那麼一刻,餘歡承認對惜寒起了殺心。
雖然她曾救自己於水深火熱。
但為什麼做朋友沒問題,做戀人就要考核?
那麼美味的獵物在自己麵前晃悠,卻不能毫無顧忌的下口,多可惜啊。
餘歡甚至想再喝一次酒,借著酒勁為所欲為。
“我...好差不多了。”胡懷瑾囁嚅著開口,“我明天去上班了。”
“再不去我獎金都被扣光了。”
“誰受了點傷在家歇了快一個月的。”
餘歡沒忍住笑了出來,獎金扣光?那自己不正好趁虛而入。
“你還笑。”胡懷瑾蹙了蹙眉,“誰讓你保護不好自己的。”
“是是是。”餘歡摸了摸胡懷瑾的頭發,“獎金扣光也沒事。”
“我養你啊。”餘歡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著氣鼓鼓的胡懷瑾笑的跺腳。
又逗我?
“好啊,在這等著我呢。”胡懷瑾恍然大悟,站起身追著餘歡滿屋打。
“怪不得給我請那麼久的病假。”胡懷瑾憤憤不平的吐槽,一味的追著到處亂跑的餘歡。
餘歡滿屋亂竄,胡懷瑾滿屋亂追,直到餘歡停在那扇一直關著的門前。
“你跑啊,繼續跑。”胡懷瑾叉著腰,氣喘籲籲的看著停下腳步的餘歡。
“這個屋子...”餘歡指了指門把手,眼神閃爍,“我現在可以進了嗎?”
“你不是都進去過了嗎?”胡懷瑾微微直起腰,努力平複著有些過快的心跳。
“我有一個問題。”餘歡像聽課的學生一樣舉手示意。
“說。”胡懷瑾感覺跑的太快了,嗓子裡有種甜甜的腥味。
“裡麵的稿紙和記事本,都是誰的。”餘歡實在是沒看出來胡懷瑾會寫這些東西。
“惜寒想寫,我就寫了。”胡懷瑾長舒一口氣,終於緩過狀態來。
“就當是我安慰一下她受傷的心靈了。”
“本來最近打算給燒掉的,這滿屋子的書稿。”胡懷瑾話音剛落,心口便傳來一陣絞痛。
餘歡看著胡懷瑾突然半跪在地上,慌忙上前扶了起來,“不如彆燒了,留給我吧。”
“可以。”胡懷瑾頓了頓,感受著喉嚨裡愈發濃烈的血腥味,聲音低啞,“你想看便看吧。”
“我先扶你去沙發吧。”餘歡對胡懷瑾的身體狀況表示擔心,小聲責備了一句,“小病秧子。”
真不知道,外科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明明那麼累。
胡懷瑾靠在餘歡身邊,一點一點的走到沙發旁,坐了下去。
“你這身體...”餘歡摸著胡懷瑾冰涼的手,心裡的恐懼不斷放大。
已經晚春了,天氣也已經暖和起來,怎麼胡懷瑾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仿佛沒有一點溫度。
“我沒事。”胡懷瑾笑的發虛,隨手扯過沙發上的毯子蓋在身上,慢慢閉上了眼睛,“你不用擔心。”
“我可能是累了,睡一會。”
睡著了,就可以和惜寒好好聊一下,關於餘歡的事情。
餘歡看著漸漸睡去的胡懷瑾,回到房間拿了件外套,悄悄蓋在胡懷瑾身上。
她現在那麼虛弱,不能再有一點閃失了。
胡懷瑾並沒有坐在一旁的餘歡看起來那樣睡得安穩,恰恰相反,現在胡懷瑾思想的狀態無異於天人交戰。
“惜寒,你聽我說,餘歡已經知道錯了,該道歉也道歉了,該彌補也彌補了,現在她的表現你也有目共睹吧。”
“彆再想著報複她了。”
“你真的忘了當時她怎麼對你的?”
“一開始和你不是也相處的好好的嗎?”
“是,相處的好好的,後來突然斷聯不是因為她是回避型依戀嗎,我知道。”
“大姐,麻煩你用你聰慧的大腦想一下你自己的心理學知識好不好,回避型依戀有那麼容易好嗎?”
“任何改變都不容易,但她已經在改變了。”
“嗬,說不定是演給你看呢,我純情的小白花。”
“她缺的是親情的愛,不是伴侶的愛,更不是你的愛。”
“考核期,不能改,我的出現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我覺得不必。”
“已經算少了好吧。要是我我就給她一籮筐的測試,直到她退出。”
”那你也不能讓她不碰我啊。畢竟我之前同意了的。”
“...”
“行吧,誰讓你是主導人格。”
“每隔一個月我考察一次,時間一年,平時不打擾您二位相處,行了吧?”
“好。”
“你真夠可以的。為了彆人過來說服我。”
“她不是彆人,她是餘歡。”
“啊對對對,她是餘歡,那個你勇闖虎穴深入龍潭上刀山下火海都要保全的餘歡。”
“不過,還是謝謝你出手相助。”
“不客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也隻是想耍個帥而已。”
”就是你身體太弱了,差點被人用蠻力按住。“
“那我沒辦法,體質問題。”
“要不讓你那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室友多給你補補?”
“少打趣我。她這麼補我可吃不消,當大抱枕很累的。”
“哈哈哈。明明掙脫不了人家還嘴硬的胡某人,我都不想拆穿你。”
“說你會散打誰信。”
“你會就行了。”
“你說的話,不許反悔,每隔一個月,不許打擾我兩相處。”
“知道了知道了,我偷偷驗證好吧。”
“煩死了你。你的理性呢?你的言簡意賅呢?”
“人是會變的,惜寒。”
“是是是,你說得對。我投降,我認輸,好吧?”
餘歡坐在胡懷瑾旁邊,漫無目的的發著呆。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席卷全身。
感覺像是滿載而歸,卻又好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