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缺的那部分,由你來補全 小迷糊的“……(1 / 2)

胡懷瑾歎了口氣,眨了眨泛著血色的眸子,支著扶手從椅子上起來,而後坐在地板上,握著餘歡的手入眠。

從餘歡昏迷以來,自己很久都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哪裡睡得著啊。

結果難得睡著了,還陷入了夢境。

環顧著四周,周遭太過黑暗的一切讓胡懷瑾分不清自己在哪。

自己該去哪?

胡懷瑾沉思著邁出第一步,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周圍的一切。

伸手不見五指,哪裡還有方向可言。

“我不要走...我不要走...”一絲細如蚊蠅的聲音飄進了胡懷瑾的耳朵。

是餘歡的聲音!

胡懷瑾不管不顧的循著聲音跑去,不知道一路上摔了多少回,隻顧著往前跑。

直到餘歡的身影在眼前一點一點清晰。

隻是有兩個彪形大漢,架著餘歡,想把可憐的一小隻推上那座不大的橋。

河邊開滿了彼岸花,鮮紅的顏色如血一般刺痛胡懷瑾的心頭。

那是忘川河?

她要忘了我?

“彆再猶豫了,忘了她吧。”彪形大漢粗獷開口,拽著餘歡就要往橋上送。

“你們住手!”胡懷瑾伸手拉住一個大漢的胳膊,卻被對方一把推在地上。

“胡懷瑾,胡懷瑾。”餘歡看著倒在地上的胡懷瑾,更加不願意走,在大漢的控製下不斷掙紮。

“你們放手啊。”胡懷瑾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咬著牙繼續拽著大漢的胳膊。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胡懷瑾隻是單拳。

胡懷瑾的阻攔像是一粒輕飄飄的灰塵,對兩個大漢來說似有若無。

“住手。”身後傳來一個莊嚴的聲音,胡懷瑾轉身看去,來者腳踏蓮花,周圍光環籠罩。

“求求您,放了她。”胡懷瑾想都沒想就朝著來者跪了下去,低聲求饒。

三個多月的消耗,胡懷瑾早已形銷骨立。

隻有漆黑的眸子裡還泛著一絲遊離的血色。

來者看著直直跪在地上的胡懷瑾,歎了口氣。

“你過來。”蓮花上的神佛朝胡懷瑾招了招手。

胡懷瑾錯愕抬頭,慢慢撐著地麵站起,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兩步,在靠近蓮花的位置又跪了下去。

隻是那蓮花比看起來的要銳利,胡懷瑾跪下的瞬間,一片蓮花瓣擦過白淨的臉,轉而就留下一道傷口。

“疼嗎?”神佛悠悠開口。

“疼,但沒有失去她疼。”胡懷瑾想都沒想,便將真心話說出口。

神佛麵前,不打誑語。

“你真的要用你的壽命換她醒過來?”神佛看著眼前跪在腳下的胡懷瑾,垂眸發問。

“我願意。”胡懷瑾早已下定決心。

“我不願意。”餘歡的聲音從胡懷瑾身後傳來,“胡懷瑾,你好好活著...下一世我再來找你,給你賠罪...”

胡懷瑾微微昂首,嗓音嘶啞,“我決心已定。”

“可憐可歎啊。”神佛搖搖頭,看著低頭下跪的胡懷瑾感歎一句。

胡懷瑾跪了那麼長時間,膝蓋早已疼的麻木,但她不在乎。

隻要能換餘歡回到自己身邊,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求求你...”胡懷瑾跪著往前挪了兩步,哀聲乞求。

“我便收了惜寒,你...帶她回去吧。”神佛揮舞了一下拂塵,示意放開餘歡。

“多謝。”胡懷瑾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後退兩步,手撐著地麵慢慢起身,走向餘歡。

走向失而複得的月亮。

兩名大漢往後退了一步,把渾身是傷的餘歡交到胡懷瑾手裡。

胡懷瑾說不清自己此時的情緒,很開心,也很難過。

“你怎麼這麼傻...”餘歡靠在胡懷瑾肩上,哭的很傷心。

“傻的是你。”胡懷瑾揉揉餘歡的腦袋,“誰讓你回轉方向盤的。”

“那你也不能用你自己來換我...”餘歡氣不過,捶了兩下胡懷瑾的心口。

“你就當我有兩條命吧。”胡懷瑾苦澀的笑了笑,“隻是收了惜寒而已。”

“胡懷瑾。”神佛看著相擁而泣的兩人,默默提醒一句,“懸壺濟世,莫忘初心。”

胡懷瑾攬著餘歡,朝神佛點了點頭。

胡懷瑾恍然驚醒,看著病房裡的陳設出神。

真的是夢嗎?

還是真的隻是夢。

胡懷瑾看了看還在昏迷的餘歡,又低垂了眼眸。

什麼時候才能等你醒來,真真切切的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思有多複雜。

仿佛總是會容忍你胡鬨,允許你靠近,收下你送的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小東西。

餘歡,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固執的喜歡你?

或者更嚴謹一些,對你有除了朋友以外的感情?

不僅僅是因為之前兩敗俱傷的感情難以放下。

可是我又怕,怕你隻是又想玩弄一下我的感情,和我逢場作戲,覺得足夠了就離開。

屢屢設下陷阱又屢屢上當的獵物,你會覺得特彆傻吧。

胡懷瑾和之前一樣,緩緩湊到餘歡麵前,準備再仔細看一眼多少年夢裡描摹過的麵容。

乖,一會我要去寺廟跪著了。

胡懷瑾剛起身,就感覺餘歡的手好像動了一下。

嗯?

胡懷瑾凝神看著被自己握在手裡的小白爪子,期待著什麼。

微微動了一下,觸感卻格外真實。

“餘歡?”胡懷瑾驚喜交加,滿懷期待的呼喚著餘歡的名字,聲音顫抖。

“餘歡。”

“嗯?”餘歡極其虛弱的發出一個很小聲的單音。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胡懷瑾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床邊看著餘歡喜極而泣。

“嗯。”餘歡緩緩抬眼,看著激動到不能自已的胡懷瑾心裡鬱悶。

“你…瘦了…好多…”餘歡微微蹙眉,想伸手摸摸胡懷瑾瘦削的臉,努力了很久,還是放下了。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我哪吃得下啊...怎麼吃得下...”胡懷瑾哭著握著餘歡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三個多月的委屈一股腦全跑了出來。

“你都…不好看了。”餘歡知道胡懷瑾現在終於肯表現出來在意自己的樣子,但自己何嘗不在意她呢?

她太內斂隱忍了,什麼情緒都憋在心裡,什麼想法都不會輕易宣之於口。

隻是這次自己意外受傷,她才亂了方寸,將真實的自己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