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缺的那部分,由你來補全 小迷糊的“……(2 / 2)

她已經這麼在意自己了嗎?

胡懷瑾坐在床邊一愣,放下餘歡的手,摸摸自己的臉,又摸摸自己身上的肉。

“你嫌棄我了?”胡懷瑾慌不擇言,心底的害怕一時間全暴露在餘歡麵前。

“你這個樣子,不喜歡。”餘歡緩了口氣,氣息依舊虛無縹緲。

“我...”胡懷瑾看著餘歡有些埋怨的眼神,眼前漸漸朦朧起來,“那我去打飯...也給你打一份...”

“好。”餘歡眨眨眼,目光追隨著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胡懷瑾。

她的膝蓋又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餘歡開動有些生鏽的腦筋,杜衡就領著醫生走了進來。

杜衡守在外麵,看著胡懷瑾邊笑邊哭的表情,知道是餘歡醒了。

“餘姐,你讓老大好等啊。”杜衡踱到餘歡床前,看著臉色蒼白的餘歡調笑一句。

好等?餘歡一時間沒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胡懷瑾那膝蓋...”餘歡咕嚕咕嚕轉著那雙桃花眼,看著站在床邊抱著手的杜衡。

“跪的。”杜衡無奈的攤攤手,拉過椅子坐下。

杜衡翹著二郎腿,替胡懷瑾守著餘歡。

“嗯?”餘歡不解,她印象中的胡懷瑾,從來都是清冷孤傲,不肯低頭的。

從前自己但凡想拿會長的身份強壓著她去做什麼,對方都是直接撂挑子不乾的。

“她每晚都去附近的寺廟,長跪不起。”

餘歡更不解了。

眾所周知,胡懷瑾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雖然她知道胡懷瑾偶爾閒來無事會看看佛經陶冶心性。

杜衡剛要向餘歡娓娓道來這個有些傷感唯美的故事,胡懷瑾就回來了。

“餘歡,吃飯。”胡懷瑾抱著兩個餐盒,坐到餘歡床邊,輕手輕腳的把餘歡扶了起來。

餘歡看著一邊抹眼淚一邊狼吞虎咽吃著飯的胡懷瑾,陷入沉思。

“你吃啊。”胡懷瑾看著餘歡紋絲沒動的餐盒,疑惑著抬眸。

“我先看著你吃。”餘歡看著像剛剛流浪回來一樣的胡懷瑾,莫名有點心酸。

惜寒雖然瘋狂,但對自己還有些許敵意,不一定能乾得出來,但單純又專情的胡懷瑾絕對能。

她這幅樣子,恐怕這麼多年也沒完全放下自己。

隻是之前兩敗俱傷,她不敢輕易再把她的心給我了吧。

餘歡想到那時時而平靜溫和時而熾熱明媚的胡懷瑾心口便有些作痛。

暴露出全部軟肋,卻又挨上最狠的一刀,孤立無援,獨木難支,被迫自保,棄車保帥。

“哦。”胡懷瑾迅速埋頭乾飯,不得不說,這是她三個多月以來感覺吃的最香的飯了。

趁胡懷瑾吃飯,杜衡悄悄給餘歡遞了個眼色,悄無聲息的溜了。

餘歡看著胡懷瑾吃完飯,才緩緩開口,“你的膝蓋怎麼回事?”

餘歡知道胡懷瑾之前膝蓋積液比較嚴重,十幾年前就知道。

一年的體測免測,可不是說著玩的。

但再嚴重,也沒有到如今這種淤青遍布又紅又腫的程度。

如果是秋冬,餘歡真的不一定看得出來,但現在是夏天,胡懷瑾再想掩飾,也掩飾的不好。

七分褲雖然過膝,但一坐下,便隱隱約約的露了出來。

“沒事。走路摔了一跤。”胡懷瑾放下餐盒,看著餘歡,“現在該你吃了。”

餘歡看著胡懷瑾慢慢掀開餐盒,遞到自己手邊,一口一口的給自己喂飯,邊吃邊問,“杜衡說你膝蓋是跪的,你乾什麼了。”

胡懷瑾腦中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故作輕鬆的聳聳肩,“真的是走路摔的,你彆聽他胡說。”

餘歡看胡懷瑾這副拒不交代的樣子,微微彆過頭,默默拒絕了胡懷瑾喂到嘴邊的飯。

“行行行,我說。”胡懷瑾被餘歡拿捏的死死的,隻好耷拉著腦袋如實交代,”我也就是去寺廟磕頭燒香了幾個月而已。“

也就?幾個月?

胡懷瑾你個瘋子!

餘歡氣的有點腦袋疼,努力平息了一下心裡的怒氣,惡狠狠吃掉一口飯。

胡懷瑾看著埋頭吃飯的餘歡,陷入沉默。

“你要是覺得不妥,你罰吧。”胡懷瑾把筷子擱在餐盒裡,默默拿起床頭櫃上一瓶溫著的牛奶,遞到餘歡手邊。

“罰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餘歡瞪了一眼著急認錯的胡懷瑾,語氣卻滿含溫柔。

她這滿身是傷的樣子,自己怎麼舍得罰呢。

”知道了。”胡懷瑾看著乖乖吃飯的餘歡,長舒一口氣,“你醒了就好。”

餘歡吃飯吃到一半,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胡懷瑾明明情緒失控了,怎麼不見惜寒出來?

說好的考核期呢?

難道那個夢是真的?

胡懷瑾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餘歡,咽了口口水,“怎麼了?”

“惜寒呢?”

“嗯...”胡懷瑾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餘歡那個奇怪的夢。

胡懷瑾放下飯盒,尷尬的搓了搓手,咳嗽一聲,“可能我好了吧。”

“我快醒的時候,做了個夢。”餘歡抬眼看著想找地縫鑽進去的胡懷瑾,“夢見你跪在神佛麵前用惜寒換我回來。”

胡懷瑾目光一滯,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著表情複雜的餘歡。

那個夢是真的?

“看來是真的了。”餘歡看胡懷瑾的反應,努力的朝胡懷瑾勾勾手,讓對方靠近自己一點。

胡懷瑾乖乖的坐近,拿起餘歡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任由對方那雙桃花眼在自己身上流轉。

“你個呆木頭。”餘歡勾著胡懷瑾的脖子,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轉而繾綣的看著胡懷瑾漆黑的眸子,“疼不疼?“

“嗯?”胡懷瑾沒明白餘歡的意思,隻歪了歪頭,表示不解。

“跪那麼久,又舍了惜寒,疼不疼?”餘歡愛憐的看著滄桑很多的胡懷瑾,笑著哭了出來。

“惜寒是心甘情願的。她說我缺的那部分,可以由你來補全。”胡懷瑾避重就輕的回避了另一個問題,輕輕揩著餘歡的眼淚。

拐彎抹角的告訴你,我的心思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哪怕是重蹈覆轍,隻是那片刻的愉悅,也足以讓自己甘心情願。

“那你的膝蓋呢?”餘歡怎麼可能放縱胡懷瑾逃避自己的問題,又提了一遍。

“我沒事。”

為了你,我願意舍棄孤傲,低頭下跪,向滿殿神佛苦苦哀求。

餘歡看著胡懷瑾深情的眸子,淺淺一笑。

這算是告訴自己答案了嗎?

那等自己恢複了,籌劃一下表白的事吧。

“等我好一些,我給你揉揉膝蓋。”餘歡心裡五味雜陳,低頭任憑眼淚掉落。

你說你缺的部分可以由我來補全。

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愛你。

以信任,以堅定,以赤誠,陪你看花開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