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餘歡一點一點恢複,自己胳膊上的石膏也拆了,胡懷瑾終於可以淺淺的鬆一口氣,著手收拾一下手裡的工作。
畢竟耽擱了這麼久,自己的小目標還沒實現呢。
隻是她還是放不下餘歡,等餘歡身體情況平穩了之後,給對方辦了轉院手續。
轉到兩人所在的醫院,看在眼皮子底下。
餘歡實在是看不下去胡懷瑾那副又紅又腫的膝蓋,軟磨硬泡的催促對方去做檢查。
隻是小胡同學有點盲目自信,到骨科打了針封閉就交差了。
壓根沒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外科醫生,一站就要站十幾個小時這回事。
“你來啦?”躺在病床上的餘歡看著有些疲憊的胡懷瑾,很自然的問了一句。
“嗯。暫時沒手術了,過來陪陪你。”胡懷瑾拍了拍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隻是膝關節還是疼,胡懷瑾不敢蜷腿坐,隻能直直的伸著。
這封閉,看起來不太管用啊。
要不再去打一針?
“膝蓋還疼是嗎?”餘歡瞟一眼就發現胡懷瑾的坐姿有些奇怪。
“可能站久了吧。”胡懷瑾擺擺手,往椅背上一靠。
餘歡掀開被子的一角,輕輕拍了拍,”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餘歡這個舉動莫名其妙的讓胡懷瑾的耳垂有些微微發紅。
“過來,給你揉揉膝蓋。”餘歡見胡懷瑾遲遲不動,又拍了兩下。
“哦。”胡懷瑾撐著扶手站起,直愣愣的在床邊坐下。
“揉揉就不疼啦。”餘歡伸手搭在胡懷瑾的膝蓋上,輕柔的揉著。
胡懷瑾感受著膝蓋上的溫度,坐在床邊看著溫漣的餘歡呆呆出神。
“怎麼,被我迷的挪不開眼了?”餘歡看著胡懷瑾一副癡漢相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沒有。”胡懷瑾回過神來,乖巧的搖搖頭,轉而彙報一下近期收集的話題。
胡懷瑾有意收集一些科室裡的好玩事,趁著這會說給餘歡聽。
一個人呆在病房,很無聊吧。
“胳膊才好你就工作,你還真是個工作狂。”餘歡嗔怪一句,隨手打了胡懷瑾一下。
“嗯...疼...”胡懷瑾捂著膝蓋叫疼,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嗔怪的餘歡。
這個狠心的人,下手沒個輕重。
“我錯了我錯了,給你揉揉。”餘歡笑著低下頭,繼續給胡懷瑾揉著。
“檢查報告呢?”餘歡看胡懷瑾這膝蓋,心裡大概猜的大差不差。
她太了解胡懷瑾的脾氣了,這家夥,八成是沒去檢查,隨便糊弄一下了事。
諱疾忌醫啊這是。
自己必須要糾正對方這種錯誤的做法。
“嘿嘿嘿...”胡懷瑾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給自己找台階下,“我...最近事情多,我也不知道放哪了...”
“少誆我,你根本沒去。”餘歡稍微按了一下膝眼,看著胡懷瑾緊繃的咬肌開始生氣。
“彆按彆按,疼。”胡懷瑾雙手撐著床麵,湊到餘歡跟前可憐巴巴的求饒。
“你要是再不去檢查,那我隻能把你的髕骨剜了。”餘歡捏了捏胡懷瑾近在遲尺的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我走不了路了,也上不了班了,你養我。”胡懷瑾嘟嘟嘴,學著小狗崽的樣子汪汪兩聲。
嗬。
變臉變得真快。
從高冷禦姐到奶乎小狗隻需要0.1秒。
餘歡看著胡懷瑾撒潑耍賴的樣子,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你活該。我可不養你。”餘歡彆過頭,故意把胡懷瑾那張好看的臉推遠一點,免得自己動惻隱之心。
“嗚嗚嗚。”胡懷瑾丟出一串小奶音,側身躺在餘歡腿上看著對方長長的眼睫毛賣可憐。
“哎,我說你這人...”餘歡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了起來,無可奈何的轉過頭看著伏在自己腿上的胡懷瑾,氣的說不出話。
好過分啊。
之前不是還那麼高冷嗎?
不讓人近不讓人碰不愛說話。
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現在怎麼撒嬌賣萌撒潑耍賴都來的?
救命,誰懂,要繃不住了。
奶裡奶氣的也太可愛了吧。
“你不要麵子的嗎?”餘歡瞥了一眼病房門口,杜衡和葉南風正津津有味的吃著瓜。
嗬,也不知道是哪位醫生,剛見麵的時候矜持的很,這會子臉麵什麼的全不要了。
“他們知道又怎麼樣。”胡懷瑾昂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兩人,悄悄wink一下。
啊啊啊啊啊!
門口的吃瓜二人組心裡瘋狂尖叫。
這還是我認識的老大嗎?
這還是那個清冷自持冷靜從容的老大嗎?
還趴在人家餘醫生腿上撒嬌。
“你要是再不起來,”餘歡頓了頓,看著腿上的胡懷瑾思考著措辭,“等我好了,我就奔走著告訴全院上下,你胡懷瑾喜歡我。”
“主打一個造謠文學。”餘歡點了點胡懷瑾近在咫尺的鼻尖,又使勁捏了捏那張氣死人的臉蛋,壞笑著著重強調了造謠二字。
我看你怕不怕。
你的高冷濾鏡該碎一地了。
原來就是造謠啊。
要是真的多好。
胡懷瑾並不確定究竟是不是喜歡餘歡,隻隱約感覺自己對餘歡的感情並非僅限於做朋友。
想了解現在的她,想知道她喜好愛憎,想探索更多有關她的任何事。
想要的更多,貪念也就更多。
愛恨嗔癡,無窮無儘。
胡懷瑾胡思亂想著,發現自己心緒不穩,麻溜的默念幾遍清心咒。
“嘿嘿嘿...”胡懷瑾並不打算直麵回應餘歡的話,話頭一轉,又把主動權拿回自己手裡,“等你恢複了,我們去還願,好不好?”
“嗯?”餘歡伸手撓了撓眼前這隻小奶狗的下巴,“你許了什麼願?”
“彆撓,癢。”胡懷瑾皺皺眉,輕輕搭上餘歡的手腕,把那隻胡作非為的小白爪子拿了下來。
“你啊。”胡懷瑾漆黑的眸子裡盛滿了星星,而漫天星子中間,倒映著餘歡的身影。
難得做一回信徒,還是為了自己。
“好。”餘歡垂眼看著依舊躺著不起的胡懷瑾,沉聲應允。
“隻是介於你陽奉陰違的表現,我要罰你。”餘歡一字一句丟給胡懷瑾,周身滿布著肅殺的氣息。
“我知錯,願受處罰。”胡懷瑾紋絲不動,隻舉起雙手學著猴兒的樣子給餘歡拜了拜。
無非是拉拉手貼一貼這樣的小打小鬨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餘歡看著胡懷瑾這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心裡癢的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想辦了她,想占-有她。
她太可愛了。
“嗯?”胡懷瑾被餘歡陰森森的笑容嚇得一哆嗦,慌忙從餘歡腿上起來,老老實實的坐到旁邊的病床上。
餘歡壞笑著壓低周身氣壓,目光冷澀的鎖定胡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