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事情是,胡懷瑾什麼時候同意帶學生了。
餘歡在科研樓碰見胡懷瑾的時候,滿腦門的疑惑。
她帶研究生?專碩還是學碩?
和自己的課題還沒搞完呢,就要帶學生,也不知道她忙不忙的過來。
隻是胡懷瑾腳步極快,沒等餘歡攔下問問,就在轉角消失不見了。
“進來吧。”胡懷瑾調整好狀態,打開麵前的簡曆仔細看著。
“胡老師好,我叫段叔溟。”男生進門來,先朝上座的麵試官微微點頭。
“坐吧,做一個英文的自我介紹。”
胡懷瑾無意識的轉著筆,邊聽著自我介紹邊對著簡曆糾起錯來。
“你的大創是肝病方向的,怎麼研究生想考神外了?”
胡懷瑾都佩服自己的冷血,發問起來絲毫不給學生麵子。
好吧,也算是一種壓力麵試吧。
“大學的時候學的多而雜,對什麼都感興趣,到上臨床實習的時候才最終確定,自己想學神外,對大腦的奧秘很感興趣。”
“嗯。”胡懷瑾勾畫了分數,將手裡的題目交給助教,“這是一些專業題目,你可以有五分鐘時間準備。”
男生答的很充分,挑剔如胡懷瑾,竟然也挑不出錯來。
胡懷瑾眼神給到身邊的同事,示意可以開始英語環節的提問了。
胡懷瑾一次一次重複著流程,有種自己是個機器人的感覺,所有的情緒和感情都在餘歡那存放著。
“中場休息。”胡懷瑾合上文件夾,朝身邊同事微微一笑,遞過準備好的水,“大家辛苦,請大家喝水啦。”
“謝謝啦。”
“謝謝胡老師。”
“失陪失陪,我出去一下。”胡懷瑾淡淡笑著,起身往精神病學的麵試點去了。
正好也結束,看來進程都是一樣的。
餘歡老早就看見胡懷瑾了,還沒等敲門,率先就把門打開,將胡懷瑾迎進來。
“就你一個?”胡懷瑾環視四周,確實沒發現彆人。
“兩個,她出去了。”餘歡顛顛笑著,打趣胡懷瑾,“哪有你們正式,還一排麵試官,都不知道導師是哪個。”
怎麼可能告訴你,我先把她打發出去了,萬一你來呢?
“什麼話。”胡懷瑾也來了興致,悠悠打趣餘歡,“神經和精神本來一家,叫神經病與精神病。”
“還真的是夠瘋癲的,看起來都不太正常哦。”餘歡寵溺的捏了捏胡懷瑾的臉,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塞到胡懷瑾手裡,“喝水。”
“我不喝彆人的水。”胡懷瑾低頭看了一眼,準備丟掉。
“那是我的水。”餘歡怎麼不知道胡懷瑾有潔癖,彆人碰一下她的水杯都是要挨揍的程度。
“哦。”胡懷瑾擰開瓶蓋,咕嚕咕嚕喝了兩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誰讓麵試不給準備水,還得自己備。
“你怎麼過來了?”餘歡拉過胡懷瑾坐在自己麵前,乍一看去,不知道還以為餘歡還在麵試。
“我中場休息,過來轉轉。”胡懷瑾也不打算瞞著,隻實話實說,抹了抹嘴邊的水珠。
“你那張冷臉啊,真的是最完美的壓力測試了。”
餘歡很不習慣胡懷瑾一本正經的冰山樣子,敲了敲木魚腦袋,試圖物理開竅。
她還是笑起來好看。
“總不能麵試還嬉皮笑臉的,那才真嚇著學生呢。”胡懷瑾回手也敲了敲餘歡的腦門,稍微放鬆些,淺淺揚了嘴角。
好巧啊,她也帶學生。
“你這邊怎麼樣,有滿意的學生嗎?”胡懷瑾複盤了一下剛剛的學生,沒感覺有什麼特彆喜歡的。
“有,但我最滿意的是你。”餘歡仔細看著胡懷瑾的妝,越看越著迷。
她怎麼淡淡化個妝就能美得不可方物啊。
果然是骨相美人,可塑性強。
“還知道中場過來看看我。”
“可我不是你的學生啊。”胡懷瑾感覺餘歡有點耳背,怎麼沒來由的又聽錯問題了。
應該揪去檢查一番。
“我也沒說你是學生啊~笨蛋~”餘歡抹了抹胡懷瑾唇上的口紅,“口紅花了,彆咬嘴唇。”
她現在都不會化妝,全靠自己。
沒事,最喜歡給自己愛人化妝了,像是在描摹藝術品。
“我先回了,快開始了。”胡懷瑾低頭看了眼手環,發覺時間快到了,隻能戀戀不舍的和餘歡道彆。
“你去吧,我這邊結束了去找你。”餘歡wink一下,目送胡懷瑾起身,回了神經病學的麵試點。
“胡老師,回來啦?”英語麵試官饒有興致的看著臉頰微紅的胡懷瑾,打趣一句。
“回來了。”胡懷瑾拉開椅子坐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自己隻是出去溜達一下。
“開始吧。”
胡懷瑾沒想到的是,等名單出來了,帶自己學生進科室的時候,正好又碰見餘歡了。
“hi。”餘歡怯生生的和胡懷瑾打招呼,一如剛戀愛時的羞澀,拉過自己的學生介紹著,“給你看看我的學生。”
“你們好。”胡懷瑾點點頭,也和餘歡介紹自己的學生。
誰知道這幫小子們,還沒開始學習,八卦先聽了不少,一聲師娘好喊出口,直接給餘歡嚇得一愣。
“嗯。”胡懷瑾點點頭,算是承認了,“我先走了,還要上手術。”
老師承認了?
好家夥。
小子們一兩個瞪大了眼表示驚訝。
磕到真的了。
胡懷瑾可不管小子們八卦的心,但術中做錯了,依舊要挨打。
小子們受了委屈,就趁胡懷瑾不注意,跑到師娘那訴苦去了。
“師娘,你看看老師。”
“怎麼了?”餘歡看著來掛號的三人,想笑又不敢笑。
胡懷瑾又怎麼欺負他們了?三個男孩子,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的。
“老師欺負人,做錯一點就要罰我們抄病曆背操作。”
“哎呀,不哭不哭。”餘歡抽紙遞給三人,“你們老師是有點嚴,可嚴師出高徒呀。”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哦。”
“老師臉冷的很,我們大氣都不敢出。”
“沒事沒事,她啊,全身上下也就臉冷了點,脾氣很好的,等你們精進技術啊,她也就不挑你們的刺了。”
餘歡感覺自己現在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就像是娃子打碎了東西,胡懷瑾拿戒尺準備教育,自己給護過來一樣。
還挺…微妙的感覺,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