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記問你了，我，怎麼被換上了睡衣？！”

齊燁懵圈地看著他“什麼？”

“我被你換上睡衣所以你是不是看光我了?！”

“這有什麼好計較的，我這也不是想讓你睡得舒服一點嘛……”齊燁委屈道“再說都是男的，看一下怎麼啦……”

“我就是要計較！誰和你……”宋向暉緊急刹車,遏止了悲劇的發生……差一點就嘗到不帶腦子說話的苦果了。

“你這樣真的很像一個潑婦。”齊燁似乎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但是是一個漂亮的潑婦。”

待齊燁一瘸一拐從刑偵隊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臉上多了一道紅腫的印。

“齊，齊副……你怎麼了？”樓祺驚訝道。

“刑偵隊長辦公室花香太重，被蜜蜂咬了。”齊燁捂著臉平靜道，就是那種驚濤駭浪後，無邊無限的平靜。

樓祺尋思著——刑偵支隊隊長辦公室沒種花啊……

“喂！”宋向暉語氣中明顯帶著不耐煩“能不能不要這麼經常給我打電話！”

“那你能不能不要我話都沒說完就掛電話。”電話那頭溫柔道。

“神經病”宋向暉罵道“彆用這種嗓音和我說話。”

“……”電話那頭笑道“宋隊長,案子破掉了嗎？”

“你能再假一點嗎？”宋向暉冷笑道“沒有。”

“這可不是宋隊長的風格呀”電話那頭的音色帶著曖昧“你肯定知道凶手是誰了。”

“彆惡心我了！”宋向暉連臉都不給“我沒那麼厲害。”

“齊燁”電話那頭道“他叫齊燁是吧。”

“你想乾什麼。”宋向暉冷冷道“你到底在我旁邊裝了多少監控。”

“沒什麼,隻是想認識一下這個叫齊燁的朋友……”

……

“齊燁，你最近彆亂跑 。”宋向暉整理著卷宗“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齊燁有些驚訝地抬頭“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林禹碩是喜歡周允顥的吧。”齊燁忽然道。宋向暉抬眼淡淡道“他是同性戀。”

“你覺得同性戀怎麼樣？”齊燁把頭偏到了宋向暉一邊。

“尊重但是自身接受不了。”宋向暉把身子往旁邊避了避，頭也不抬道“記住沒——彆離開我。”

齊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他說自己接受不了，為什麼要我彆離開他……

“宋隊，三名嫌疑人在四月二十五日案發當晚，均有不在場證明——有沒有一種可能,凶手不在這範圍之內?”

“你覺得鋼琴線是一件很常見的凶器嗎?”宋向暉反問道。

齊燁搖了搖頭,想的確也是,利用鋼琴線行凶這已經是冷門得不能再冷門了。

“我之前為什麼說它是一起‘謀殺案’,這位凶手他要在‘謀’中下足功夫,然而關於謀，最出彩的部分莫過於行凶手段,行凶手段的彆出心裁才會在人意料之外,然而,如何做到彆出心裁關鍵在於作案工具。選擇作案工具是謀殺中起引領性的一點。”宋向暉平穩道。

“所以他選擇了鋼琴線。”齊燁道。

“是的，通過對於凶手的心理畫像分析可以得知，凶手在凶器選擇時側重了這兩點，一、凶器是一般人想不到的；二、凶器是他(她)自身所熟識的。”宋向暉婆娑著自己的喉結“可以用一個典型的案例來解釋凶手的行為與心理：清華大學投毒案。”

宋向暉走到了白板前“這起一度震驚全國的案件,雖然嫌疑人因證據不足而被釋放,與此次案件性質也不同,不過兩起案件凶手對於作案工具的選擇似乎都有著相似之處——”

“清華大學投毒案,凶手選擇了一個極其罕見的凶器——‘鉈’。”齊燁替他答道。

宋向暉點了點頭“可是這起案件的凶手,沒有考慮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一點——‘鉈’元素的資源,當時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他(她）選擇了這種極具特殊性的作案工具,卻也使得警方可以利用這一點縮小了嫌疑人的範圍。”宋向暉將糖放入咖啡中，細細地攪拌“也正是因為凶器的不尋常性,才產生了與凶手的想法與初心所相違背的一係列效應。”

宋向暉放下勺子“4.25案的凶手也是這樣，是一個自以為自己很聰明的傻瓜——所以在確定凶器就是鋼琴線之後，我之前的猜測也就有了著落點，其實將犯罪心理分析和實際情況聯係在一起,你也就會發現，凶手隻能在那幾個人中——

這也側麵說明了一點，有人偽造了不在場證明。”

“可是宋隊”喬竹舉起了手“如果他(她)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那他(她)是怎麼做到讓所有人替他（她)作‘偽證’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宋向暉笑道“隻得請教一下他(她)了。”

“我覺得今天你得穿警服去。”

宋向暉抬頭看了一眼齊燁，也不知道是什麼神情，過了好久才點了點頭。他係上了領帶,不過並沒有立刻換上警服。

他站在衣架前，久久地凝視著自己的那件深藍色的警服，肩上的警銜像是著於黑夜上的星,熠熠生輝,令宋向暉灼眼。

“由公安部部長批準決定授予此次立大功的民警宋向暉以一級警督警銜。”

至此宋向暉的肩上多了一顆星,卻是用他的血凝成的……

“向暉,走了”齊燁在門外叫道。宋向暉撫摸著警銜上那三顆銀色四角星花。太沉重了,實在壓得他喘不過氣。

“給你”一上車齊燁就往宋向暉嘴裡一塞,讓他觸不及防。

宋向暉睜大著眼——這塊糖有些粘牙，不過是開心果味的，很甜。

是宋向暉喜歡的味道。

“看你一直不快樂”齊燁側著身子，窗戶上倒映著他金色的側影,連睫毛都根根分明“開心些。”

宋向暉呆呆地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男人。

“甜嗎？”齊燁笑著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一歲的男孩。

是的很甜,真的很甜。

“你穿上這身警服,我都不敢直呼你大名了。”齊燁打開了窗戶，霎時新鮮的空氣迎麵撲來,宋向暉重生般地呼吸了幾口。“你不是一直都沒大沒小嗎……”宋向暉懶懶道,他支著下巴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迫使他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