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暉隻是短短的幾句話,眾人的腦中就已想象出了殺人場景。
“好的那就你所言。”不知為何呂致遠反而鎮靜了不少“如果我是凶手,我有幫凶——周允顥是被割斷大動脈失血過多而死的,就我們兩個人,恐怕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清理乾淨血跡吧。”
“就你兩個?”宋向暉笑道“你這算是承認了?”
“我是說如果!如果!”呂致遠及時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
“幫凶就一定隻會有一個嗎?\"宋向暉似乎有些笑不得“這問題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了嗎?”
“我不清楚。”呂致遠冷冷道“也不知道。”
“啊?是嗎?那麼知道我來告訴你。”宋向暉友善地笑道“你有兩個幫凶,有一個可是被我們抓到了呢~”
呂致遠明顯警惕了起來,他的下顎在不明顯地顫動著,直定定地望著宋向暉,手不知覺間握成了一個拳。
“所以你彆再掙紮了。”宋向暉眼睛彎彎的“悄悄地告訴你一個事實,我說完你可不要崩潰……”
宋向暉這言語之間明顯帶著戲謔,呂致遠情不自禁地咬緊了關“你的幫凶——哦不,你的好朋友,其實早就出賣你了。”
……
“喂……喂!”
“你好。”
一聽到這個聲音齊臻臻一下了臉紅了起來。
“喬……喬警官……”齊臻臻支支吾吾道“是我,齊臻臻……”
“哦?臻臻你怎麼了?”
見齊臻臻一臉害羞,齊燁好奇地湊了過去“你和小喬打電話害羞什麼呢?!”
齊臻臻光速般捂住了哥哥的嘴,順帶瞪了他一眼
“喂,喂臻臻?是齊副嗎?”
“不是不是不是……”齊臻臻差點嘴瓢,她翻給了齊燁一個大大的白眼“那個……喬警官,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有。”喬竹是一個沉穩的人,她連聲音都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那喬警官,宋隊長在旁邊嗎?”齊臻臻感覺自己心頭癢癢的。
“他剛審完人,身體不是很舒服,去辦公室休息了。”
“什麼?!身體很難受?”齊臻臻故意提高了音量,但是她的餘光卻在偷偷地瞥著哥哥“宋隊長沒事嗎?”
一聽到這兒齊燁果真注意了過來。
“哎,你這丫頭,有事沒事彆亂打電話。都很忙的!”
齊臻臻假裝沒聽到齊燁的叨切“你們如果接下來沒事的話,我請你們吃飯哦,我一會就來接你們。”
“我今晚要審人,宋隊應該可以。”
“什麼!”齊臻臻剛說完就反應到自己有點太大驚小怪了,便淑女般地壓低了嗓音“這樣啊喬警官,那我們下次再約?”
齊燁隻見自己妹妹壞笑著“喬警官記得幫我跟宋隊長講一下哦~”
他剛想說些什麼.齊臻臻就“啪”地關掉了電話。
“你請宋向暉吃飯乾什麼啊?!”齊燁微微眯起了眼。
“宋隊長生病了,他又這麼辛苦這麼累,當然得吃一頓好的啊!”齊臻辣凶巴巴道,並且她把重音放了“生病了”的身上。
“那你把這件風衣還給他。”齊燁似乎是漫不經心地指了指掛在衣架上的黑風衣。
“不要!”齊臻臻起身又做了個鬼臉“你自己還!”
“你這臭丫頭,給我回來!”
宋向暉躺在躺椅上,渾身無力,精神恍惚。
“宋向暉,你就和周允顥一樣該死!你不要以為你成績好你就有資格玩我看不起我!像你這種人,就應該最慘的方式去死!”呂致遠被押走時的咒罵聲依舊在宋向暉的耳傍環繞。
最慘的方式去死——是怎麼死呢?
宋向暉對自己未來的死法有無數次的猜想。
老死是不可能的了,就連病死都是奢望。
被一刀捅死?被開槍打死?出車鍋被撞死?
感覺都很慘,因為都很痛。
既然不管怎麼樣都要死,那宋向暉最想的是殉職。
他至今都記得那個人被挖去左眼後,被打斷肋骨後,被挑斷腳筋後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樣子。
那滿地的,咳出來,從傷口滲出湧出的,他的血。
宋向暉也至今也想不明白,那個人在被挖眼時是如何做到一聲不吭的。
他的左眼原本屬子眼球的位置卻陷了下去,因為半張臉都是血,所以都看不清他原本的五官。
與其說是看不清,其實更多的是不敢看。
“宋隊”宋向暉聽出來了,是喬竹在外麵。
“怎麼了?”宋向暉淡淡道,他睜開眼,強烈的燈光迫使他用手遮住了眼“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繼續休息了。”
“是齊臻臻。”喬竹聲音平靜“她說如果你有空的話她要請你吃飯。”
“不了。”宋向暉有氣無力“跟她說我沒空——算了跟她說我已經吃過了吧。”
“可是她已經到了,在外麵等你。”
宋向暉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跟齊副隊說我不生氣了,然後我也不需要小姑娘來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