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 二十八(1 / 2)

無色餘暉 藍遂寧 4474 字 2024-03-30

“你就像是有什麼怪癖。”宋向暉笑道。

“瞧你這什麼話。”齊燁手支著下巴靠在宋向暉身旁“我可隻喜歡掐你的臉。”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變態。”一手推開了他的臉。

齊燁看見他的耳尖紅紅的“那你在害羞什麼。”

宋向暉驟然回頭,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想要著急地反駁卻又不知該何從下口,隻得微張著嘴瞪著齊燁,迎來的卻是齊燁戲謔的目光,見齊燁這樣,他的手又在情理之中地癢了起來。

“情愛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齊燁突然之間感歎道“育才中學那個案子,涉案人員也都是半大的人了,你看,林禹碩因為愛而不得而參與了謀殺,夏筱蘭為愛所因進行了複仇——情愛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嗎?”

情愛真的對於一個個人的主體,有那麼重要嗎?宋向暉腦子裡第一個跳出的是這個念頭。

就像母親一樣,年少熱戀。時她也不會想到,那個曾經送給自己鮮花的男孩最終會成為她一生的噩夢。

至少宋向暉所知道的是,情愛讓她墜入了無間。

“少年還是太天真了。”齊燁歎了一口氣“不過誰沒有為自己在乎的人衝動過呢。”

齊燁的餘光悄悄地瞥向宋向暉。宋向暉並沒有注意,隻是看著天花板繼續發著呆。

他的臉很有肉感,特彆是在他放鬆著麵部肌肉時看起來特彆的……可愛。

齊燁承認,自己還是挺貪圖他的美色的。

隻可惜人不可貌相,宋隊長也僅僅隻是人長得可愛而已。

禁毒和刑偵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或許這個人天生就很有推理的天賦,竟比許多專業偵查人員都還要厲害許多。

因為齊燁受傷的緣故,所以4.25案和5.1案基本都是宋向暉自己一個人帶領著專案組逐步偵破的。

果然人聰明,做什麼事都得心應手。

“呂致遠和夏筱蘭都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違,陳越嶺起先還不承認,直到我們從他的寢室的儲物櫃裡發現了這個……”齊燁拿出了手機放到宋向暉麵前。

“我對毒品並沒有禁毒支隊那樣了解,不過我詢問過禁毒副隊,她說這是最近市麵上流行的新型毒品。”

宋向暉的瞳孔極小幅度地一縮。

“雖然陳越嶺死活不肯說出這袋毒品是從何處所得,不過這顯然不是一個高中生隨隨便便就能買得到的\"齊燁頓了頓“不用說,他一定是通過了某個中介,隻是什麼樣的中介,才能與長期住校的高中生以不中斷聯係的情況下提供給其貨源。”

宋向暉緊抿著唇,喉結微弱地滾動著,極其克製地皺了一下眉。

“據陳越嶺後來翻供,他說是因為周允顥有一次回寢室恰巧看到了他在吸食毒品,他怕周允顥說出來,因此在呂致遠跟他講自己的謀殺計劃時就答應了呂致遠……”

“不。”宋向暉冷冰冰地打斷道“他說謊了。”

齊燁霎時表情一滯,以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看向了宋向暉。

“事實恰好與他自己說的相反。”宋向暉平靜道,可是他的手卻在不經意間抓住了被褥,指關節發白,甚至是越抓越緊。

“是陳越嶺,教唆了呂致遠。”

齊燁似乎一時間有些思維混亂,微張著嘴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他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隻見宋向暉咳嗽了幾聲,闔上眼,一隻手捏著鼻梁,一隻手輕輕將他推開了些。

“齊燁,你先回市局吧,你那時住院住太久所以這期間發生了的事可能你還並沒有太知情,我叫喬竹仔細跟你講一下……”

齊燁雖然疑惑,不過也還是起了身。他正要開口,宋向暉卻像預知似的打斷了他“我沒事,不用管我,不要因為我耽誤了案情……”因為語速有些著急以至於他喘了一口粗氣,他麵色漲紅“有些事情我確實不應該瞞著你的……”

……“那這是你私自讓喬竹調查的?”

宋向暉一言不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你猜測這些事的背後指使人都是她?”齊燁問道。

“是。”宋向暉淡淡道“甚至喬竹都查到她是誰了,不過卻還是因為沒有直接性證據沒有任何的辦法。”

齊燁若有所思地婆娑著下巴“你這麼覺得的確挺有道理的,感覺很多事都解釋得通了。”

“你回市局,喬竹會更詳細地跟你講的。”

“好。”齊燁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再亂走了。”

齊燁臨走之際似乎還特彆的不放心,關門之前又看了一眼宋向暉。

“我沒事的。”宋向暉衝他笑了笑。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宋向暉麵無表情地拿起了一旁的手機。

“喂。”宋向暉冷冷道“你已經夠有錢了,為什麼還繼續乾那種事。”

“我還以為你打電話來是主動向我認錯呢。”電話那頭竟笑道“那種事具體是指哪種事?”

“哼”宋向暉冷笑了一聲,似乎對於對方問出的問題感到特彆的好笑“那那臟東西怎麼會又出現了呢?!”

宋向暉已是怒極“而且還把那種東西賣給孩子,你還是不是個人!”

“哦?”麵對宋向暉克製的低吼,對方卻絲毫不慌,反倒是音色帶著些許譏誚“那這也不是沒辦法,誰叫禁毒口少了你~”

對方的挑釁倒是一下子讓宋向暉平靜了不少,他強行壓製著情緒,一言不發,卻不知手上的青筋突起。

“我之前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嘛……”

——想要乾刑偵,那就得乾好。

“既然你自己不聽我的話,擅自轉去了刑偵,那你也便沒有資格再去管禁毒的事。”對方的聲音依舊溫和“哦你不用擔心,禁哥支隊我又安排了其他人,隻不過又需要一段時間罷了,不過沒關係,我有耐心。”

宋向暉是屬實被惡心到了,一股酸水上湧,灼燒著他的食管。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對方音色中的笑意毫無征兆地消散“又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