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三個半小時,他在這期間都乾了些什麼?”
“宋隊,這是我們提取到的所有指紋皮屑和毛發。”
“現在馬上給鑒定科送過去。”宋向暉瞅了一眼“指紋怎麼會這麼少?”
“報告宋隊,這裡已經是我們搜集到的所有指紋了。”
宋向暉不語,隻是微微皺起了眉“一個在這個房間住了十天半個月的人了,雖然說天天有人過來清潔,不過也不可能隻有這麼一點指紋啊……”隨後他一抬眸“魯米諾有沒有做過。”
“沒,沒有……”痕檢人員似乎有些懵“宋隊……這裡不是案發現場啊……”
“按照你宋隊長的去做就行。”一旁的齊燁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後,齊燁望著洗漱台裡星星點點被水衝洗過的血痕“我就說按照你宋隊來做的總沒錯。”
宋向暉懶得說話,隻是起身緩緩走到了窗邊“跟負責人說一下,我們要走了。”
他一臉疲態,將頭微微探了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一道黑影從他的臉前揀過,從天而降。
宋向暉甚至能感覺到對方一掠而過的氣息。這縷氣息一寸一寸地冰凍了他的全身,凝結了每一根毛發。
他的瞳孔也在那麼一刹那緊繃,正好對上了那雙眼睛。
“跳樓了!有人跳樓了!快來人……”
可是他卻沒能看清那雙眼睛裡有什麼。
隨著“啪”的一聲令人心悸的巨響,那個人四分五裂。
宋向暉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情不自禁地往後踉蹌了幾步。
他不是沒有見過有人死在自己麵前,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目睹彆人跳樓,甚至還與這個跳樓者不過幾厘米的距離。
他並沒有害怕,隻是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在死亡逼近的那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在這麼一瞬間停止了腳步。如同被灌了千斤般沉重,離不開分毫。
因為神經的緊繃,以至到在釋放的那一刻差點全身軟倒。
宋向暉又感覺身邊的所有聲音都化為了虛無,他隻感覺刑警們個個焦急地喊著叫著,可自己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如同被沉入大海,巨大的壓力讓他眼前昏黑,耳傍發鳴。
可是在一片壓抑之中,總會有一個人向他逆行而來。
“宋向暉,你怎麼樣。”齊燁扶起了他“有沒有……”
宋向暉昏昏沉沉的,隻感覺齊燁的聲音一陣清晰一陣模糊。
他感覺頭腦發脹,有沒有什麼?有沒有被嚇到?有沒有不舒服?
我有那麼柔弱不堪嗎?宋向暉問著自己,他想甩開齊燁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
“我能有什麼事……”宋向暉低沉道“快放開我。”
出乎意料的是齊燁竟然很快放開了手,宋向暉收回了手,緩緩蹲了下來喘了幾氣。
“死者為棋聖杯負責人陳淼,四十六歲,死因為典型墜樓傷……”程渚彙觀察著屍體道“他是從頂樓摔下來的,因受到巨大的衝擊力,四肢基本斷裂。”
齊燁望著屍體,他也是根本沒有想到,一個不久之前還與警方談笑盈盈的人竟然在僅僅這麼一點時間內跳樓自殺,而且還是在警方麵前跳的樓。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警方視線的。”齊燁起身看向喬竹。
“大概在我們出了監控室之後他就走了。”喬竹道。
齊燁可以說這是自己出警最快的一次,剛剛在樓下尖叫著要打110的群眾見到這群現有的警察也是一臉懵。
“拉好警戒線,封鎖住這棟樓。”齊燁對一旁的刑警道“還有封鎖好消息,不要再讓記者闖進來了。”
齊燁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群記者哪來的消息,這次來的竟然比上一次更多。
他還為了不讓相同的悲劇再次發生,特意戴回了口罩。
折騰了半天,待齊燁來到監控室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他甚至感覺調監控算是一件無比輕鬆的事了。
“你能想得到陳總管一個和和氣氣的人會自殺嗎?”一個資曆較深的棋手一臉的不可置信。
麵對棋手們的詢問,齊燁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因為齊燁也不敢相信一個甚至連他都覺得各方麵正常的人會在短時間內突然自殺。
“沈九段他也是這樣突然跳樓的……”一個棋手驚恐道“沈九段也沒有理由自殺啊……”
棋手們紛紛討論起來,疲憊不堪的齊燁也難以維持局麵。
“少安勿躁啊諸位……”齊燁捏著鼻梁道,現在的監控室倒不如更像是朝廷之上群臣針鋒相對的口舌之戰,齊燁望著亂哄哄的棋手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大家可以先出去嗎,警方要工作了。”
望著棋手們各式各樣的表情,齊燁又加了一句“如果案情有進展的話會告訴你們的,不過得做好保密工作。”
有了齊燁這句話,眾棋手才紛紛散去。
齊燁長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喬竹“去看看宋隊怎麼樣了,如果還是那樣的話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