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明白這小子單純是雛鳥情結,鐘慈想等有一天這種情結消失了,他自然就想開,放下執念,所以她經常鼓勵伊望多結交點其他女性,每個人都具備獨特的閃光點,可他對此向來是充耳不聞。
伊望彎腰去沙發上拿自己的大衣:“得嘞,哥就不陪你們幾個混球瞎玩了,我還有事,下次約。”
“好嘞,伊哥(哥)你快些走,祝你和嫂子……今晚良辰美景,嘿嘿嘿。”
“滾蛋。哥幾個,這小子沒個正形,替哥好好教育。”
“Yes,Sir。”混小子們隻差立正敬禮。
出包廂,伊望提著蛋糕先去停車場取車,隨後來到月亮灣大門口接鐘慈。
扣好安全帶,鐘慈問:“他們都是你同學嗎?”
“有一個不是。是我合夥人。”
“哪個?”
“梳大背頭的,Bob,邵楷之,他以前在華爾街做投行,我爸當年去美國買樓認的乾兒子,去年底才回的國,所以你沒見過。”
“聽這安排,你以後不負責研究財報咯?”
“嗯,不看了,看得我腦門疼。以後項目投資考核,我隻關注項目創始人、聯合創始人的優、劣勢,以及他們之間的‘融合度’,報表相關就交給Bob負責。”
“喲,咱小望真是長大了。”
“必須的,純爺們。”受到鐘慈的表揚,伊望先挑起眉毛,後吹起額前碎發,那小表情可豐富可得意了。
伊望雖然才大二,但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地平線基金創始人兼天使投資人。
在自己父母的商業熏陶和栽培下,他從10歲起每年生日伊百山都會給他一筆豐厚的“生日金”隨便他花,但有一個條件,到下一年生日的前一天伊望對這筆“生日金”的年投資回報率至少要達到15%。
父子倆有個約定。
如果回報率剛好達標,所有利潤伊百山將全部獎勵給伊望,如果回報率不僅達標還超額,除開全部利潤做獎勵,伊百山還會額外多給伊望“生日金”本金的5%以資鼓勵,相反,如果回報率未達標,伊望將返還全部利潤及“生日金”本金的5%給伊百山。
最開始前兩年,伊望一直倒貼錢給伊百山,直到那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爆發,伊望逆操作在南區低價接手一塊隻差封頂的爛尾樓盤,當時好多人驚掉下巴,甚至不乏嘲諷挖苦“這小孩腦子肯定生鏽了”①。
卻不料,金融危機後,在政府一係列救市舉措下全國房價迎來一輪瘋狂的暴漲,伊望在伊百山的幫助下將樓盤資產抵押給銀行進行貸款,又利用這筆貸款迅速恢複施工。
整個運作中,伊望隻付出銀行借貸的三百多萬利息,就順利完成樓盤整體施工工程,且彼時剛好又遇到海圳政府大力發展南區高新科技產業,南區的房價又是一波水漲船高,最終這個樓盤讓伊望淨賺十幾億。
地平線基金就是用這筆錢創立的,在伊望沒完成高考前伊百山一直把基金會交給專業的經理人團隊打理,直到伊望拿到海圳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地平線基金的一些重要權柄才陸續交還給伊望。
接手這兩年,伊望共投資了五家創新企業,主要是科技和傳媒兩個領域。
用他的話說:“我還不滿20歲,仍缺乏全球市場格局的宏觀視野,我認為最踏實的成長軌跡應該從天使投資②開始,像孫悟空被太上老君丟進煉丹爐一樣,先借著這些更考驗眼光的風險項目把自己的火眼金睛煉出來,未來我才能更好地執掌地平線基金,創造更大的商業價值。”
驅車來到星落山,天氣好時這兒經常能看見黑幕中有流星滑落,這是鐘慈和伊望的秘密基地。
小時候為了讓生日願望早點實現,他們會偷偷從家裡溜出來買上一塊小蛋糕帶到星落山。
後來,兩人漸長,不需要再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提著蛋糕相約這裡。
“小望來許願。”鐘慈小心打開蛋糕盒,掏出打火機點燃那個定製的奧特曼蠟燭。
每個男孩兒心中都有一束光。
因為偶然在網上刷到這句話,鐘慈特意跨城跑東印巷訂的蛋糕。
伊望看了眼噙著笑容的鐘慈,又抬頭看了眼夜空,大著膽吞吐道:“慈慈,你給我……親一口,成麼?”
鐘慈笑容一僵,怔住了。
不等鐘慈表態,伊望很緊張地攥起拳頭飛速補充道:“慈慈,我今天滿20……就徹底不是小孩兒了,有資格被你視作一個男人。”
這時兩人頭頂一顆流星滑落。
“這是你的願望?”
“是!”
“閉眼。”鐘慈踮起腳尖努力要與他齊肩,最後無奈又吩咐,“身子往下蹲點兒,不準咬唇。”
聞言,伊望先是一愣,隨即馬上乖乖閉起眼睛,又激動又緊張又忐忑地絞著手指等待著,兩秒後,他的額頭感受到一個濕漉的吻。
“好了。睜眼。”
伊望緩緩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眼前人,難以置信地伸手去觸摸自己的額頭,怔愣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馬上就得寸進尺道:
“慈慈你再抱抱我,可以麼?”
“不可以。你的願望我隻能滿足一個。”
聽見這話,伊望嘟起嘴,默默在心底自言自語:“明年,我還要許同樣的願望,隻是——下次我要多加一個條件,要慈慈親我的嘴唇。”
想到這,他悄悄伸出舌頭舔了舔上下唇,耳尖在不知不覺間紅得能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