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職無門 伊望的傾慕者(2 / 2)

鐘慈和伊望的美術學習也就此結束。

“嗨慈慈你右手邊,扭頭看過來,對,我在這。”

伊望把車停在路旁,待找到鐘慈的人影立刻撥通電話:“我讓奎星樓留了位置,我們先去吃飯。”

他今天開的是一輛賓利歐陸GT穆萊納版轎車,全球久負盛名的車型,經典深邃低調的鯨魚黑,讓這輛車在暮色中很是吸睛,兩分鐘不到已招惹許多路人紛紛側目打量。

伊望下車繞過車頭替鐘慈拉開車門。

鐘慈滑坐進去,轉頭看著他問:“你今天在出席商務活動?”

低調的海軍藍雙排扣西服,搭配著一條桑蠶絲騰格紋灰色領帶,休閒鞋也換成了全羊皮的高檔皮鞋,如此一身奢靡卻正式的打扮,很難不讓鐘慈這樣推測。

“有個路演項目在我這裡考核通過,今天讓他們創始人過來簽合同。”

“那我肯定打擾到你了。”鐘慈盯著前方輕聲自責。

“沒有的事。”伊望伸出右手勾勾鐘慈的下巴,逗她笑,“我是慈慈的小尾巴。”

忽然,他驚訝一聲:“慈慈你頭發都長到耳朵下快點著肩了。生日那天我記得你頭發剛齊耳呀。”

“啊?”

鐘慈也愣了,立即伸手去摸,須臾也震驚不小:“才十幾天怎麼突然長這麼快了。”

“頭發長點好看。慈慈你以後彆剪短發了,留長吧,人顯得更加水靈。”

“哎呀,你想嘲笑我長了熊貓眼就直說唄,用不著拐彎抹角。”

“熊貓眼是什麼?來,我看看。”說著他還真趁著等綠燈的空隙,把頭伸了過來。

“喲喂,怎麼黑眼圈這麼深。我的慈慈啊你這幾天究竟有沒有好好睡過覺,不能再這樣熬夜啦。”

“我也想好好睡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失眠太恐怖了,簡直地獄。”

“失眠?”伊望抓住關鍵詞,“有多久了,待會兒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沒用的,安眠藥對我都不起作用。”

“藥物治療不行……”伊望色眯眯盯著鐘慈,嘴唇一動,“那要不要試一試俊男的八塊腹肌。”

鐘慈剛開始沒反應這話的意思,刹那茫然後旋即紅著耳朵扭頭去看窗外,吝嗇地不想再分一絲目光給他。

伊望剛說的那話實際是個網絡段子,最早出自一個花癡妹子。

【總是睡不好,醫生說建議睡在八塊腹肌上。】

伊望手欠,又拿手指去卷鐘慈的發絲,撒嬌道:“彆不理我嘛,求求你,看我一眼。”

“我沒有什麼想看的。”她仍目視前方。

“不想看腹肌,可以看帥哥的臉嘛。”

“不看。我閉著眼都知道你長啥樣。”

“慈慈,”他說,“其實我還有很多麵你沒見過。比如作為男朋友,我忠犬羞澀的那一麵。”

聽他這自喻,鐘慈撲哧笑了,扭頭看他:“有你這樣說自己是小狗的人麼。”

兩人拌著嘴,很快就到了魁星樓。

這家米其林餐廳的侍者立即熱情地招呼起他們:“先生女士晚上好,伊先生您的位置是51號桌,這邊請。”顯然伊望是這裡的常客,服務員都記得他那張俊臉。

剛走沒幾步,忽然側後方傳來一聲:“兒子。”

伊望尋聲轉過去,看到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貴氣婦人,驚訝道:“媽你怎麼也在這兒?”

鐘慈緊跟著含笑禮貌打著招呼:“駱阿姨您好。”

“慈慈好久不見。”駱文娟回以微笑,但這抹笑很清冷,是社交場合裡禮節性的那種微笑。

鐘慈印象中駱阿姨開始一改從前的熱情對自己開始疏遠,大約是在她陪伊奶奶去普濟廟上完香,得知她和伊望生肖八字皆相克後。

最早感受到駱文娟的疏離,鐘慈還以為是自己太敏感,直到後來又接觸好幾次,最終確認,鐘慈心裡難受好一段時間,為此她大半年沒敢去伊府登門拜訪。

“兒子你一個多月沒回家住了,今晚跟媽媽一起回去。”駱文娟起身拉著伊望一隻手,低下高傲的頭將所有溫柔都輻射給自己這個寶貝疙瘩。

“再說再看。我基金會那邊忙著呢。”伊望麵無表情地抽出被拽住的右手,“駱女士今晚月色不錯,我就不打擾您了,祝您用餐愉快。”

“回來臭小子。媽媽就這麼招你嫌?彆另起一桌了,媽媽今晚就約了一個人,你和慈慈一起過來。”

“駱女士你這個提議我拒絕。咱們有代溝的,還是彆相互打擾。”

“胡鬨!就算有鴻溝,媽媽跟你也不是難以逾越的鴻溝。再說,那人跟你是同齡人。”

“誰啊?”

“Alice。”

“不認識。”

“邵靜之。Bob的妹妹。”

“好端端的起什麼洋名。”

“人家在國外音樂學院讀書,取英文名很正常。怎麼樣,認識一下。”

“哥沒興趣。慈慈我們走。”

鐘慈拉住伊望的衣袖,小聲說:“我……好久沒見駱阿姨,小望,你……咱陪陪阿姨吧。”

伊望素來很聽鐘慈的話,也不想讓她難堪,點頭:“行吧。”

末了不忘轉頭看著駱文娟,向她強調:“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哥是個獨立自由的人。”

跟自己老媽敢這麼沒大沒小說話,足以證明做母親的是真的太寵兒子,一物降一物。

侍者立刻在駱文娟示意下在她這桌加了兩條圓椅,寒暄沒幾句,駱文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了沒一分鐘,電話剛掛斷她就指揮著伊望下樓去接邵靜之。

“我不去。”

“兒子這是禮節。”

“她又不是我請的客人。”伊望抱著手臂,補充,“再說,我對陌生人沒話可聊。”

“行,那你坐在這。”駱文娟沒生氣,仍然保持著高貴的笑容,扭頭看向鐘慈,“慈慈你陪駱阿姨下樓,可以嗎?”

“好……好的。”

聞言,置身事外的伊望差點跳腳:“駱女士你——”

小樣兒。

當媽的既然請不動你,那隻好死死拿捏住你的軟肋。

十分鐘後,駱文娟挽著一個娃娃臉,有葡萄般溜黑眸子,一頭齊腰卷發,盛裝打扮的妙齡少女向伊望走來。

“慈慈呢?”伊望眼裡看不見這個美少女,隻顧著轉腦袋去找鐘慈。

駱文娟沒理會,輕輕把這位美少女拉到伊望眼前,介紹道:“靜之,這就是我兒子伊望。”

“伊望哥哥你好,我常聽哥哥提起你,今日有幸見到,我很開心。”邵靜之兩眼直勾勾盯著伊望。

“噢。”伊望失望地收回四下巡視的目光,抬起下巴快速掃了眼邵靜之,立即很平靜地收回目光,“很多人見哥第一麵都這樣說。”

然後低頭,手指靈活地解鎖屏幕撥向最近的通話人,連續幾次聽到的都是一樣的機械女聲播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退出通話,纖長的手指又一滑,滑到微信,點開置頂,柔聲細語發出語音留言:慈慈你在哪呢?看見留言給我回電,彆讓我擔心。

下一秒,手指來到第二排,這是個消息頻閃的群聊,一秒後傲據的語音飛快送到群裡:位置報來,哥現在過去找你們。

說完,手機丟回兜裡,伊望看向已經落座的駱文娟,平淡地說:“我兄弟找我有點急事,先走了,駱女士用餐愉快。”

“哎,臭小子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