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在聖瑪麗亞教堂舉行的。鹹濕的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大海味道。湛藍的天空乾淨得幾乎呈透明色。似乎許多年沒有這樣的好天氣了。自從冷冽去了法國以後。
說實話,米麒麟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走,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倆之間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陳年舊賬到底算什麼。他隻知道在冷冽剛走的頭兩個月裡,自己就跟丟了魂似的那麼難受,胸口老憋著一口悶氣,總也沒辦法平息下來。
後來,漸漸地時間長了,他也就不怎麼想了。
逼著自己不去想,不能想。
他和冷冽如果真錯過了些什麼,那麼他倆肯定都有責任。一個是看不清,一個是看清了但不敢麵對。到現在才意識到想說後悔怕是晚了,這種失去了方才懂得挽回珍惜的戲碼不是誰都能玩的。
更何況,他等了他兩年,切切實實貨真價實的兩年。這期間不管簡訊,電話,郵件,但凡有可能聯係到他的方式他都嘗試了,隻差沒買張機票直飛法國了。可是冷冽卻依舊像人間蒸發似的不見蹤影。
因此,前兩個月關小舒跟他提結婚的時候,他隻略微猶豫一下便答應了。他想,他大概是在賭。賭自己在冷冽心裡的分量,賭冷冽會不會因此而被逼得現身。隻不過,這賭注也實在忒他媽大了點。不管是輸是贏,他下半輩子都注定不會好過。
米麒麟和關小舒踏著紅毯從車子走向教堂的時候,大風吹亂了她長長的發和雪白的頭紗。很美。像極了他第一次在幸福小館見到冷冽時的模樣。也是這樣乾淨清秀,溫潤如玉。不知怎地,自己忽然就狹促地連手腳都忘記了該如何正常擺放。
“米麒麟,你怎麼了?”
望著眼前關小舒分外明豔的臉,米麒麟才意識到自己居然閃神了。在媒體無數紮眼的閃光燈下,在一群親友的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居然滿腦子都在想著另一個人,而且,還是真正意義上算是情敵的男人。
“沒事•••••”他安撫性地摸了摸關小舒的臉,“我們繼續吧。”
“繼續?米麒麟,看來你還真打算結這場婚了?”
“冷冽?”
陽光隨著被打開的教堂門折射進來,照在緩緩進入的少年身上。周身泛著和聲音一樣清冷的味道。純白的T恤,緊身的淡藍色牛仔褲,木質的黑框眼鏡,簡單到近乎純粹的裝扮。
雖然看不清那張臉,但米麒麟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這不是冷冽。冷冽身上的氣息,還要柔和上許多,決不會像他那樣,給人一種無法近身的窒息感。
“你是誰?”
“你大可不必管我是誰,我來隻想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見冷冽?”
“他為什麼不自己來?”
“怎麼,你怕打擊力度還不夠,非要逼著他親自對你說恭喜才開心是吧?”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