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戶醒來,發現自己正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頭暈腦脹地爬起來,不禁惱羞成怒,好你個周廣,居然敢這樣對他,這下不僅他要北境軍的所有權力,他的金子也彆想要了!
可當他好不容易找到昨天的主帳,進去就看到一大群老爺們圍著十幾個箱子雙眼發光,他的侍衛被五花大綁在一邊,見到他後涕淚四流。
“周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可是主將,主將你懂嗎!”
一個副將將他的那份聖旨丟在他麵前:“你看看誰搭理你。”
周廣招呼他們:“快,這些金子可得裝好啊,要是少了一個唯我們試問啊。”反正最後王爺也是拿出來給他們吃了用了。
“好啊,周廣,你看我怎麼跟皇上參你!”
“你覺得你還回得去嗎?來人啊,把他給我綁了,唾沫都吐到我金子上了真是。你當我怕你,等上麵的旨意到了說你能走了你都不一定走得了,跟你明說吧,你繼冀軍拿不出幾百萬石糧食,你根本彆想回去。”
幾百萬石?他怎麼說得出口的?他以為他曹戶是個神仙,他說多少他曹戶就拿得出多少?
北境的笑話傳到了雍京,離反解拿著信笑得不可開交,真不愧是他周廣,居然還有意外之喜,他們之後拿著那些金子去開市都綽綽有餘了。
離反解還找傅屍末要了筆墨,當著他的麵叫周廣給他分點,傅屍末從不管他們這些小動作。
“哎呀呀,這老婆本還是沒攢夠,等咱們回了遠洲馬上去開市。”
他湊近傅屍末:“王爺,你都多大了,這老婆本不攢夠,以後都沒人跟著你。”
傅屍末氣定神閒地練字:“是嗎?我沒有就找你要。”
離反解一愣:“這你要是當真了你就輸了。”
他假裝算日子想要揭開這個話題說:“沒兩天就是七夕了,到時候跟著我上街去找媳婦兒怎麼樣?”
傅屍末沒回答他,反而把宣紙倒放過來:“這是當年參與你的事情所有人的名冊。”
離反解收起笑容,漫不經心地用兩根手指夾起紙看,有些滿不在乎:“不是說不用查了嘛,我還要感謝他們把我送到這裡來。”
隻是上麵有一個人的名字不出所料,趙世昌。
“這老東西,我好幾次都在芳朝樓看到他,他要是有兒子都有於星河那麼大了吧,還挺得起來。”
“你在叫我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於星河抱著漿果扒拉著門,他本來想找人幫忙帶一會漿果,他去換盆子裡的沙,但是高伯不在,奴一姐跟影哥他們神出鬼沒的找都找不到,所以他隻能過來找傅屍末幫忙,反正看那天他好像不討厭漿果的樣子。
離反解看見是於星河,有些煩躁,奴影去哪了?他跟王爺在談事,怎麼誰都可以靠近書房,還是說,他們早就習慣了於星河出沒在王府任何一處?
這也倒是稀奇,也不知道王爺著了什麼魔,能把於星河這樣的小刺客留到現在,還讓他靠近正在議事的書房。
傅屍末停筆看向門口的那個隻有一個腦袋的人:“何事。”
於星河抱著貓進來,邊把貓交給他邊說:“你能不能抱一小會漿果,我怕我去換沙的時候它又跑出來擦地玩。”
傅屍末在離大質子驚奇的目光中接過那一坨貓,並且還是以從前他熟悉的發號施令的樣子說:“它今日可曾擦了藥?”
“擦了擦了,就是擦了才不讓它下地,我馬上回來啊。”說完於星河就跑開了。
“王爺喜歡貓?”離反解湊上去瞧,傅屍末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撫摸到漿果的背上,神情專注,漿果仰起頭貼合傅屍末的手掌。
突然它噌的一下從書桌上蹦出去,不料有人比它的反應更快,傅屍末一隻手就把它給捉了回來,漿果昨日肚子上的毛全被眼前這個人剃光了,它認出這個人來就開始躲著他,跑到離反解那邊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