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笑得胡子一抖:“小公子夜裡又不是不回來了。”
“高伯,你彆笑了,以後你的那些賬可沒人幫你算了啊。”
高伯不以為然:“奴六算術也是奇好的,我叫他幫我管賬了。”
好吧,連高伯都舍得讓他走了。
今天傅屍末不知道去了哪裡,沒在府上,於星河歎了口氣坐上了馬車。
馬車裡坐在副位的是奴十六,年紀與於星河相當,樣貌清秀,今天是他給於星河當伴讀。
話說府裡的下人除了奴一姐外,其他人都是按照年齡排的名字。
於星河跟奴十六接觸的不多,知道他們都是不說話的,於是也不主動找奴十六聊天,到另一邊撩開車簾看風景去了。
馬車逐漸被趕到一片竹林裡,沿途風景秀麗,蟲鳴鳥叫,他從來沒有階級之分,直接跑到車外麵跟車夫坐在一起欣賞風景,車夫是個老實本分的,哪裡跟主人家一起坐過前室,直勸於星河坐到裡麵去。
“沒事大伯,外麵涼快嘞。”
聽此車夫隻好作罷,裡麵的奴十六也略微不知所措,哪裡有主人不在車內,他一個下人坐在裡麵,於是窄窄的前室硬是擠下了三個男人。
守在學子苑門口的小書童見有馬車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請問是於公子嗎?”
於星河跳下馬車走上前:“是我,你是在等我嗎?”
書童憨狀可掬,見這位公子是個好說話的,便朝他傻笑:“對的,傅掌特意叫我等在門口,公子請隨我來。”
奴十六回到車裡拿好包裹過來,卻被於星河搶了過去。
“書包我自己背就好了,這都讓你背我還上什麼學啊。”說完就跟上了小書童,奴十六不會說話搶活,隻好跟上去。
一路上,小書童都在給他介紹學子苑的事情。
“公子,這裡是狀元場,平時學苑有什麼大事都會把學子們集中在這裡。”
進門上台階後就是狀元場,足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這邊呢就是各大學苑了。”
穿過狀元場旁邊的長廊,圍著那一圈的古色古香的建築都是學堂,整個學堂被分為了二四六等,每等都對應著不同年紀的學子,而六等就是快要結業的學子上的。
“這六等就是年滿了十四的學子能上的,四等是年滿了十歲的學子能上的,這二等嘛六歲就能上了。雖然這已經分了等級,但是每等又被分成了甲乙班,俗稱二甲二乙,四甲四乙,六甲六乙。每等裡麵的學子可等到每年的學業考核,成績優異的就可以升到甲班了。”
什麼?這裡也有考試?
於星河嚇慘了,連忙問到:“那除了學業考核外,其他時間會不會也考核啊?”
書童搖了搖頭:“不會,自覺地學子每天都在為考核準備,不自覺的就算天天考核也不會因此努力的。”
“那就好。”除了不考試,其他什麼都行,反正他也不一定捱得到學業考核,那時候說不定他都回家了。
學堂裡麵學子們都在上課,他經過的教室裡麵的學子看著年紀都還小,應該是二等學子。
那些小孩看到外麵有新鮮東西,各個都蠢蠢欲動,前麵的助教眼神一瞪,他們就不敢再往外麵看了。
小書童朝於星河說:“公子放心,這裡的助教可都是皇宮裡當差的大人們,個個都是頂好的,定能助公子學業滿成。”
書童把他帶到了另一個地方停下:“這裡是東西廂,公子您就住在心字牌七廂。”
於星河說:“我晚間不在學苑裡住也有房間給我啊?”
書童:“平日裡休息的時候公子就可以到舍房啊!這位伴讀現下就可以先去心字牌七廂收拾啦,公子你要先跟我來見助教。”
奴十六向於星河道彆後,就去找舍房了,於星河這才注意到奴十六還帶的有其他包裹,應該是知道他分的有舍房。
書童帶著於星河重新回到學堂那裡,找到一間學堂,彆看他年紀不大,恭敬行禮的時候像個小大人一樣。
“程助教好,這位就是傅掌說過的於星河於公子。”
從學堂裡麵走出來一位書香氣十足的老師,行動間翩翩君子溫文儒雅,看著不過二十七八左右。
程助教也認真給小書童回了一個禮,然後看向於星河,“你就是於公子嗎?”
於星河學著他們的樣子給這位程助教行了一個禮:“助教好,我叫於星河。”
於星河穿著棗紅色的學子服,長相精致好看,舉手投足間也十分有氣質,就是不知道怎麼來了他的學堂裡麵,看著也不像個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