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扳指被於星河起身翻了出來,傅屍末看見後什麼都沒說,隻是拿起戴好,戴上的一瞬間就感覺到扳指有什麼不同了。
於星河腦袋當場停機,偷東西還被正主發現了,搞得他剛剛那麼硬氣地跟傅屍末鬨矛盾好尷尬,於星河乾脆抱著漿果跑了出去,要不然腳趾即將有一個大工程。
傅屍末回到中院後,取下扳指查看,整塊料子裡麵底部那層好像變多了些,以前黑的發沉,現在輕輕一轉就有彩色流光。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某個人的話:“到該變的時候它自然就會變嘍。”
若是沒有他的吩咐,於星河那晚連中院都進不來,或者說,整個明王府都沒有對於星河設過防,傅屍末也不知道怎麼會聽信一個江湖騙子的話到現在,聽信那離譜的預言。
於星河心情複雜地收拾收拾,找到車夫,提前回了學子苑,等他上了一節課後,奴十六才趕了過來。
於星河聽他聲音還有些喘,驚訝地說:“你不會是跑過來的吧?”
奴十六聽到王爺讓他來學子苑的命令後,以為小主子不要他了,心裡一急騎了個馬立馬趕了過來。
當然他是不會開口說這些的,奴十六見於星河左手被懸起來,不好翻書,於是上前將下麵課的書本每頁都用力翻過去壓實,這樣翻書就不會吃力了。
於星河:“哇,謝謝!”奴十六真是細心。
休息時,孟思邈他們聽說於星河來學子苑了,紛紛過來找他出去玩。
於星河坐在棋茶室裡,就看著孟思邈他們下棋,圍棋他隻會一點,要真跟人對戰還是差點。
孟思邈下個棋也能一心二用,非要於星河說那傷是怎麼受的,聽完之後震驚住了:“我嘞個去,這麼凶險,你家怎麼那麼不安全?”
於星河吃口點心:“嗨,都小場麵了,我之前還遇到過一次,沒受傷而已。”
陳明良:“小魚,怎麼看你還挺驕傲的啊。”
於星河猛地伸出還拿著點心的右手指點江山:“你們難道沒有一個江湖夢嗎?舞刀弄劍的多帥!”
那兩人:“我們都有一個混吃等死夢。”
三個人齊聲發笑。
傅齊羽“路過”棋茶室時,瞥見於星河手上的吊帶,小跑變大跑地過來關心道:“於公子,你怎麼受傷了?”
於星河見是傅齊羽,笑道:“沒什麼的,你看,我還能抬手呢。”於星河抬起左手左右晃了晃給傅齊羽看。
傅齊羽顯然不信,忙把他的手放回吊帶上,“都吊上了還能沒事?”
孟思邈看也沒看傅齊羽一眼,還切了一聲,等傅齊羽寒暄幾句走後,孟思邈努努嘴:“小魚,你怎麼認識的傅齊羽?彆跟他走太近,上次我們去花朝樓被人告了一狀,有人看見就是他進的助教屋裡,看著清風霽月,其實就是小人一個。”
於星河不大相信傅齊羽是這樣的人,但是他不知道事情原委也不好幫傅齊羽說話,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花朝樓?花朝樓是什麼地方?”
陳明良撚起白棋搖頭晃腦:“那可是個好地方,花紅酒綠,美人成堆,舞姿曼妙,趕上哪天帶你去玩!”
“行!”
到了放課的時候,於星河磨磨蹭蹭的,不想動,他跟奴十六商量:“十六,今天我們就在學苑住一晚怎麼樣?”
奴十六自然不會反駁他,隻是去跟車夫打了個招呼,讓他先回去,然後回七廂收拾洗漱用品。
王府
傅屍末收到於星河不回府的消息後,垂下眼睫,他獨自來到湖邊,腳下點水掠過湖麵來到對岸。於星河逛了府裡這麼久,從來不知,湖對麵另藏玄機。
“王爺,”奴影恭敬地行禮,“刺客就在裡麵關著。”
那個砍傷於星河的刺客此刻雙手綁在柱子上,頭低著,模模糊糊看見一雙矜貴的鞋站在他前麵坐下,“說了,我是不會招的。”
直到從沒有給他用過的酷刑出現在他身上時,這人疼的像條死魚一樣板動,連慘叫都叫不出來,還沒等他緩過勁,下一輪又接著來了。
“我招,我招,是......”
再沒人給他機會說出那個名字,很快他最後一口氣終於在被抓的幾天後的今天給折磨沒了。
這個地底下裡沒有一個犯人,有一個死一個,這裡還是不久前新建立起來的,地上的血也沒有徹底染紅每一塊磚,以後卻說不定。
傅屍末仰頭望向光亮處,一束兩束,在黑暗裡真是刺人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