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裡香霧繚繞,周圍靜謐安好,傅掌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對麵人桌前。
傅掌接到侍從傳來明王拜訪的消息,還不太相信,現在人就在眼前坐著,他慈善笑道:“自從七夕那日,已經許久未見到王爺了,王爺怎麼來了學子苑。”
傅屍末喝了口茶,“來接人。”
傅掌有些疑惑,隨即想起王爺派人傳信給他,說要塞個人進學子苑,他還以為是幫王爺成事的某個朝中大臣提出的什麼條件,就吩咐下去了,現在一看怕不是如此。
“難道是那個於學子?”
傅屍末輕頷:“沒錯。”
傅掌捋捋胡子:“負責二等班的助教跟老夫談起閒話時說到過這個於學子,寫字作畫好似大家風範,琴棋也一點就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說完這些話後,好像老眼昏花看見王爺嘴角微微勾起。
傅屍末抬手給傅掌續上茶:“還請傅掌擇日將他調到六等班。”
傅掌大駭:“怎可讓王爺給我倒茶,您不說,我也準備調他去六等班的,就是不知,他跟您是?”
“命定之人。”
心字牌七廂門前,傅齊羽握著一個白玉罐子,手放到了門上又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這時候打擾於星河的休息,門就突然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奴十六,於星河在屋裡露個頭出來說:“十六你開門乾什麼啊?齊羽?”
傅齊羽看到於星河後一笑:“星河,我從......我從太醫院拿來一罐金瘡藥,對刀傷最是有效,你每日塗一次,傷口很快就會好的。”
於星河跑出來接過藥罐,打開聞了聞,感激地看向傅齊羽:“謝謝你齊羽!我會好好塗藥的,對了,你舍房是哪間啊?我之後來找你串舍玩好不好。”
於星河一把攬住傅齊羽的肩膀,哥倆好似的,倒是人傅齊羽不太適應,話都說不清楚了,“好,好,我在春夏居參字牌首廂,你來...你來便是。”
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傅屍末看著他那個七弟腳步淩亂地走遠了,才緩緩走過去,於星河正準備關門睡個午覺,一雙手卡著門邊,於星河嚇一跳,差點就夾住他,一看是誰更嚇一跳,王爺怎麼來了學子苑?
傅屍末徹底打開門進去,奴十六跟奴影都帶上門出去守在了外麵,於星河心想莫不是來找他算扳指的事?心裡還有些忐忑,默默跟在傅屍末的後麵進房。
這次出來,於星河還把漿果給帶了來,漿果還是舔貓一個,咚咚咚地劃船過來,傅屍末抱起漿果,一手拿出一個盒子,於星河不明所以,放下藥膏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蘆。
“給我的?”
“嗯,”傅屍末擼著貓,毫不在意地說:“來的路上奴影順手買的,本王不喜吃甜食。”
於星河恍然大悟,這是王爺想跟他求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扳指我不是想偷,我隻是好奇拿來看看,你也知道我一直好奇它跟我的手串的關聯,它就是莫名其妙跟之前不一樣了,我知道我住在這不回府是有些任性,但是我怕你罵我......”
傅屍末看著眼前人低著頭,拿著糖葫蘆轉來轉去,隻開口:“傷還沒好,這裡不比王府,高伯還在府裡擔心你的傷勢,跟本王回去。”
於星河給台階就下,點頭道:“好。”
他想起來下午還有課:“我還有課,等我上完了我再回去行嗎?”
傅屍末顯然也沒想到這層,他停下來,鎮定地說:“書畫課就不用去了,本王會讓人通知給學苑,回去本王教你。”
於星河眼睛一亮,貼著傅屍末蹦蹦跳跳地說:“好噠!”
一回府於星河就想回南院,他每天都得數數有幾個箱子在床上才安心,傅屍末沒攔著他,沒過一會於星河就驚訝地來中院找他,指著南院的方向說:“王爺我的東西怎麼都不見了,府裡遭賊了!”
傅屍末在給漿果喂奶,說:“南院跟外街一牆之隔,本王不放心,從今以後你就住在中院。”
順著傅屍末的眼神,於星河望過去,那是離傅屍末寢房隻有一條走廊的對麵,於星河過去以後,他的東西果然都在這裡。
這裡空間更大,看著是要比南院的客房好很多,於星河重新把行李箱給搬上床,然後躺上去試試有沒有之前的那張床助眠,漿果喝完奶也跟著跑過來。
傅屍末在這邊看著於星河探索房間的樣子,奴影進來恭敬地說:“王爺,趙世昌去了江南。”
江南那邊早已亂成一鍋粥,趙世昌去了也隻能哭著回來。
皇宮裡,宣景帝懶洋洋地從雲祥殿裡出來,這個虞熙可真是個妙人,都進宮幾年了,還能想出新花樣來玩,讓他樂不思蜀魂不守舍的。
虞熙在從床上坐起來,穿好薄紗遮住到處都是紅痕的身子,聲音嬌弱地說:“恭送皇上,請皇上恕臣妾不能相送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