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於星河孟思邈他們在禁言堂都是坐在一起的,一頓飯下來連今天學苑裡多長了顆草都會被拿出來說一說。
“彆提了,今天邱晏戴的那個冠子簡直侮辱了我的眼睛。”陳明良舉起筷子不堪回首。
孟思邈同意點頭:“穿金戴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天要娶親。”
於星河聽得直發笑,他悄悄看去六甲大部隊,邱晏和傅理還在等著跟班打飯過來,他一眼就被邱晏頭上的金發冠給吸引住了,看著就重。
他提醒他們:“再小聲一點,要被聽見了。”
陳明良慌張地說:“我有這麼大聲嗎?”
孟思邈一臉嫌棄:“你沒有,整座雍京早上就靠你起床了。”
陳明良:“嗨呀,怕什麼,不就他爹是學苑副掌嘛,等我們都結業了,一出去這小子還得給我憋著。”
有個六乙的同窗說:“孟哥兒,良哥兒,秋獵宴一般都乾些什麼啊?我以前都沒去過。”
陳明良這下也不怕嗓門大被聽見了,停下筷子給他科普到:“秋獵宴秋獵宴,顧名思義就是打獵,到了最後一天由皇上割下最後一頭獵物的第一塊烤肉作為結束,眾卿家把酒言歡一晚,然後第二天回雍京。但是,光是打獵無甚趣味,就有跑馬射箭等比賽,取得頭等還會得聖上的獎賞。其中還有歌舞宴會,今年聽說是五品閣的姑娘受邀秋獵宴,嘿嘿,到時候可有眼福了。”
有人就說:“五品閣?五品閣我去過,這幾年風頭都要趕上芳朝樓了。”
陳明良笑道:“都彆說了,咱們這還有一個哪個都沒去過的人呢。”
他把碗裡的雞腿夾給於星河:“你怎麼這麼瘦啊,要是去了芳朝樓,人家姑娘都不樂意搭理你,多吃點多吃點。”
孟思邈無語看著他:“人家靠一張臉,出去要飯都比你強,彆到時候人家搭理小魚不搭理你。”
於星河夾著雞腿感激道:“謝謝良哥。”
旁邊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果然是一群沒出息的人,堂堂秋獵宴,何等的盛事,竟在這討論風流人物。”
“要我說,就不該讓乙班人去,什麼東西都能去真是有辱皇家臉麵。”
前一句是邱晏說的,後一句是邱晏跟班說的,孟思邈停下筷子,哼了一聲,轉過來對那個跟班說:
“往年的春日宴秋獵宴本小爺都去過,就算這次不是皇上下旨,我照樣能去。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爹連個正五品都不是,你在狗叫什麼?”
那個跟班臉色一白,他跟在邱晏身邊,靠著邱晏是邱副掌的兒子混賬了許久,都忘了孟思邈是皇親國戚,他爹孟遼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他旁邊的陳明良父親乃是一品大將軍,乙班許許多多人正因為背景殷實,所以才敢放縱。如果從學子苑結了業,出去了他還得像狗一樣朝他們賠笑,想到這他瞬間氣勢全無。
邱晏感覺臉都被丟儘了,瞪著那個人讓他滾開。
於星河似懂非懂他們之間的氛圍,就像是員工不知道同事是老板兒子,然後排擠他,最後被打臉。
陳明良大概明白於星河一個異鄉人不懂他們之間的紛爭,因為在傅掌的治理下,學子苑裡無階級無地位,就像傅齊羽和傅理一樣,管你是不是什麼皇子,在這裡眾生平等,以至於讓有些人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憐愛地摸了摸於星河的頭,讓他專心吃飯,於星河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有人想越輩騎他頭上。
......
又是一月休沐時,日上三竿,於星河想睡睡懶覺,但是門外的奴一敲敲門沒把他給敲醒,然後換成了能說話的奴影,邊敲門邊喊,
“公子,該起床了,王爺吩咐您去書房一趟。”
於星河慢慢轉醒,按了下手表,八點。他起床開門,攔住了想要進來伺候他的下人,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又躺在床上想要睡個回籠覺,睡著睡著就閉上了眼睛。
傅屍末在書房等他良久,人影都沒看到,昨晚他看見對麵的燈熄的早,還以為今天於星河能早起,現在看來又像於星河去學子苑之前那樣,晌午才能見他人。
這人怎麼這麼能睡,傅屍末就沒見過這麼能睡的人,他開口道:“奴影,把人帶過來。”
奴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