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河還是第一次坐在這麼多人的前麵,雖然不緊張,但是感覺好多人都在看他們這上麵,著實體驗了一把當皇帝的感覺。
接著有人在於星河的桌子上放上了果盤和美酒,他好奇地倒了一杯酒在杯子裡,淺嘗了一口,發現這酒果香四溢,足以讓人忽略掉其中的辛辣,他喝了好幾杯才意猶未儘地停下。
“星河?”
於星河聽見有人叫他,轉過去發現傅齊羽就坐在他們旁邊的位置,正詫異地盯著他。
於星河激動地朝傅齊羽揮揮手:“齊羽!”
他早就知道傅齊羽是七皇子,所以並不奇怪會在這裡見到他,倒是前麵的傅屍末聽見於星河喊這一嗓子,覷了一眼傅齊羽,不著痕跡讓人把於星河的座位往前麵移了一點。
於星河挪了挪後,又倒了杯酒,敬給傅齊羽,傅齊羽含笑回敬了一杯。
雖然體諒眾家眷酒力不甚,上的是果酒,但這酒後勁微大,放眼過去誰不是在小口飲酒,傅屍末坐在前麵根本不知道於星河都喝完了一壺。
於星河臉蛋變得紅撲撲的,加上他那新奇的傻笑,宮女沒忍住心底的憐愛,又給他端上來了一壺酒。
此時所有人都已到位,宣景帝站起來:“今日,朕與眾愛卿共享此宴,天地恩澤,讓我等衣食無憂,海晏河清。”
與此同時趙策清清嗓子,語調拖拖長長:“祭諸神。”
宣景帝接過內侍遞來的弓箭,一箭射穿被捆住四肢的林間鹿,上百人齊齊下跪,大喊“吾皇千秋偉業,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有台子上的皇子皇孫們是彎腰,於星河心裡鬆了口氣,幸好,要不然他要怎麼過自己心裡那關跪下去。
等皇帝回座,一旁的太子依舊站起,並俯身說:“父皇,我願做跑馬賽的第一人。”
等皇帝射完鹿,緊接著就是跑馬賽,有太子牽頭,最能帶動下麵各世家的公子上場比賽。
皇帝心情大好:“好!”
今天太子妃沒有跟在太子身邊,一下了馬車就帶著受了傷的郡主去了營地,隻剩下不上台麵的側妃跟著傅恒。
這麼久了,傅恒一直咽不下傅屍末在他東宮裡安插眼線的事,他馬上又說:“三弟常年混跡於北境,想必馬術十分精湛,兒臣想邀三弟一同前往馬場比試。”
“嘩”
台下頓時一片聲音,趙世昌在其中暗罵了句蠢貨。
趙皇後矜持地對宣景帝說:“皇上,難得恒兒有這份比試的心,不如就遂了他的願吧。”
這是遂不遂願的事?宣景帝原本含笑的臉逐漸垮了下來,如果傅屍末願意那還好說,如果不願意他還敢逼著他去不成?這可是第一場比試,要是傅屍末不願意下場,寓意不好,接下來國不順昌他太子擔待得起嗎?
傅屍末淡定地喝了口酒,絲毫沒有下場的意思。
傅掌此時站出來為君分憂:“皇上,年年太子頭陣,著實辛苦,不如讓在學子苑六甲受課的七皇子和九皇子今年頭陣如何,也彰顯我雍京學子苑的風範。”
坐在後方的吳諛望向祖父的方向,不禁神色一正,他了解祖父,祖父從不會在這種場合發言,這次是怎麼了。
今年的秋獵宴因為學子苑,來的人格外多,傅掌這番話說得也並不突兀,宣景帝這才放鬆眉頭:“也是,太子就坐下吧,就讓你七弟九弟上去吧。”
傅恒縱目向傅掌的身上,他心裡哼笑,養不熟的老白眼狼,前主子回來了,這就開始獻殷情了。
他突然不急了,隻是裝作好奇道:“三弟身後的這位公子聽聞也在學子苑,光是兩個皇子上場有什麼樂趣,不如這位公子跟著一起上吧。”
傅齊羽本來都準備起來領命,聽到太子提及到於星河後心裡一驚,不由擔心起於星河來。
孟思邈也和陳明良交換眼神,二人的眼神裡都充滿了擔憂,皇家之爭怎麼就扯上了小魚。
那邊有人在cue自己,於星河知道這個太子跟王爺不對付,王爺這麼高貴怎麼可能跟他一起比賽,但是對象變成他自己後卻無所謂。
於星河舉起手說:“好啊。”
傅屍末想拒絕都沒來得及拒絕,於星河就答應上了,他回頭注視於星河,於星河明顯喝上了頭,正盯著自己笑。
傅屍末嘴張了一會,隻說了一句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話:“胡鬨。”
所有人都來到了馬場外圍,另外一邊宴會上還未出閣的女子們也把目光放到了這裡,不知道今年會是哪個公子取得頭獎,以前還能猜一猜,隻是這次來的人太多,她們猜也不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