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笑著給於星河他們說了再見後就回家了。
一行人趕著馬車,今天是趕不到城裡了,於是在驛站修整了一番,第二天大早才在崖州城太守的恭迎下進了城。
孔禮:“明王殿下萬安!卑職見過明王殿下!”
傅屍末沒有掀車簾,淡淡地說了句:“免禮。”
孔禮忙讓人放行,他昨天就在城門候著明王,結果收到消息說是今天才到,於是又一大早在這裡等著,崖州百姓看見太守守在城門口,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結果發現就是一輛馬車罷了。
孔禮跟在後麵擦了擦汗,奇怪地到處查看了一番,怎麼明王此次出行如此簡陋,要不是他們亮出了通行證,他都差點認錯了。
馬車前的小廝一路把他們引到了孔府,孔禮從自己的馬車連忙下來候著。
孔禮雖然前幾年才上任崖州太守,但是十幾年前的舊事卻是一清二楚,這位當年可是何其尊貴的儲君,小小年紀便才華出眾,他的母族林家可是世代勳貴,雖然如今事態大變,這位明王也不是任何人能小看的。
傅屍末首先下馬車,於星河抱著漿果也好奇地跟了出來,傅屍末向於星河伸出手,於星河一愣。
孔禮人精,一眼就瞧出了明王,正準備湊上來混臉熟,看見傅屍末紆尊降貴地伸手,不禁疑惑這個少年是什麼身份。
知道有這麼多人在看著,於星河不再多想,把手放在傅屍末的手裡下了馬車。
孔府裡的家眷此刻也都在府外候著,見明王過來連忙行禮。
孔禮的小女孔妙齡悄悄抬頭打量這位前太子,眼睛逐漸睜大。
她之前隨娘親去過雍京城赴宴,雍景城裡的世家公子確實比崖州裡的要好上很多,就是皇子她也是遠遠地見過一兩個,但都沒有眼前這位明王殿下耀眼。
太守夫人見自己女兒還癡癡地看著明王,忙小聲地警告了她。
孔禮恭敬道:“殿下,下官在府裡備下了您的院子,還請您先去休息,等到午宴的時候下官再去請您赴宴。”
傅屍末點點頭。
等明王走遠了,太守夫人走到孔禮身旁說:“老爺,這明王如此低調,倒不似妾身看過的那些貴人。”
孔禮雙手背在身後,呼出口氣:“這是他回京的第一份差事,如此低調,我也實在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太守府不比明王府大,但是在他們落腳的地方看來孔禮是下了功夫的,奴影還是大致打掃了一番,傅屍末才進去。
奴影出來摒退了孔府準備的下人,兩個主子都是不喜外人近身的。
於星河在院外閒逛,回來的時候看見一抹嫩黃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外往裡望,他走進就發現是剛剛在門口的女孩。
孔妙齡看見有人過來了,慌慌張張地就跑了,於星河奇怪地看著她的背影。
午宴的時候倒是沒見到孔妙齡,孔禮攜膝下兩子赴宴,期間孔禮一直在恭維傅屍末,順便把兩個兒子介紹給了傅屍末,傅屍末沒有拂他的麵,雖然沒怎麼吃東西,但時不時回一兩句。
於星河秉持著他是傅屍末帶出來見世麵的小孩,埋頭吃自己的就是,孔禮有個兒子與於星河年歲相仿,但是不敢過來敬於星河,怕觸了貴人什麼黴頭。
下午的時候,傅屍末和孔禮在書房裡,傅屍末直接拿出了一封信擺在孔禮的麵前,孔禮看這封信有點眼熟,打開來一看後腿腳一軟,竟直接跪在傅屍末的麵前。
這封信是他上午的時候秘密命人送出去的,裡麵寫著傅屍末已到崖州,以及傅屍末攜帶了多少人,武力值多少。
發送地便是下一處城池。
那個時候明明傅屍末才剛到孔府,他究竟什麼時候攔截下的這封信?
明明剛入冬,孔禮卻流了一背的汗,他替自己辯解道:“殿下!殿下!還請殿下明鑒!我,我隻是,我隻是受人脅迫,但是他就讓我送出這一封信而已,絕對沒有其他要害殿下的舉動了!我,我也絕對不敢啊殿下。”
傅屍末翻開孔禮準備好的賬本,隨便翻了兩下,道:“孔大人可還記得是誰讓你送這封信的嗎?”
孔禮頓住,他知道,從那封被攔下來的信看來,如果今天不說,離他下馬入獄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是,是張石。”
傅屍末關上賬本,看上去極為好相處地道:“本王相信孔大人遠在崖州也恪守本分,是為一方好官,來日等本王回了雍京,必定向上替孔大人美言幾句。”
孔禮人看上去灰敗了不少,當初江南那邊的賑災款他也從中撈了一點,明王如今大事化小,是在強迫他站隊。
傅屍末:“這封信該送到哪裡,你便繼續送到哪裡。”
孔禮回:“......下官明白。”
傅屍末回到院子的時候,孔妙齡提著個食盒攔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