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河抬頭,白驀然說的話有些奇怪。
半夜
借著燭光還在床上看話本的於星河邊看邊笑,上邊的字大半他都看得懂了,裡麵寫著一些市井笑話,格外好笑。
他的房間靠近街道,即使窗戶緊閉,從屋內也能聽見對麵巷子裡輕微的一些響動。
不多時一聲悶哼後,傳來一兩個人的腳步聲,那腳步緊密,輕重有序,一聽就不是尋常百姓的動靜。
於星河有些小害怕地用被子蓋住腦袋,隻露出雙眼睛瞧著窗戶,然後外麵就安靜了下來,於星河睡著前都不敢熄了火光。
早上,三聲敲門聲傳進來,於星河睡得有點晚,迷迷糊糊地說了聲請進。
有人將早飯放在了桌子上,於星河努力睜眼,看清是誰後驚喜不已。
“奴一姐!你怎麼也來啦!”
奴一穿的暗灰色的裙裝,兩鬢垂下的發絲遮住了側臉,又低著頭,整個人毫無存在感一樣,被於星河看見後,常年木著的臉努力朝他露出笑容。
“噗嗤!”奴一姐怎麼這麼有喜劇感。
於星河穿著褻衣就下床過來,不愧是女孩子,就是會照顧人一些,奴一將外衣取來讓於星河穿上,服侍他洗漱,像個大姐姐一樣,於星河熱淚盈眶。
奴一將背著的包裹放下,取出裡麵的東西,幾乎全是於星河的衣物,還有漿果的肉脯,漿果小鼻子聞到味道了,一個勁扒拉著奴一的裙擺,奴一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抖一抖身子,漿果卻更靈活地往上爬。
眼看漿果快要爬到奴一的胸上了,於星河趕忙放下碗筷接過肉脯,漿果才從奴一身上下來,然後叼著肉脯揚長而去。
於星河看著一堆他的衣服,櫃子裡也有十六給他收拾的衣服,怎麼有種在府裡的感覺......,他們到底是多喜歡給他換裝?
“公子,白大人求見。”
“請進。”
白驀然一進來就注意到站在於星河身邊的奴一,他挑了挑眉,對於星河說:“於公子,昨夜你可曾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於星河:“我聽到了的,是又有人丟了嗎?”
“沒錯。”
昨夜刑部的人和陵州衙門的人埋伏在城內各處,果然讓他們碰到了那人作案,隻不過等他們趕到驛站附近後,隻在地上發現了昏迷的男童,和一旁牆上被濺上的血跡。
“但是男童找到了,那個人卻在驛站附近不知所蹤,不知道是被哪方勢力帶走了。”說到這,於星河發現白驀然看了奴一一眼,還以為是白驀然沒見過奴一,所以多看了幾眼。
奴一一直低垂著頭,沒有與白驀然對視上。
至於他為什麼看奴一,刑部有下人來報,當時似乎看見有一個女子的身影從角落裡隱去。
人自然是昨夜剛到陵州的奴一解決的,但是沒有人會告訴白驀然發生了什麼。
幸好昨天晚上沒有好奇心泛濫,去看發生了什麼,於星河拍拍胸。
白驀然看著一臉輕鬆的於星河和他旁邊的奴一,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下午於星河帶著嶄新的帷帽出門逛街,身邊跟著奴影奴一奴十六三個保鏢,他絲毫不慌,甚至有點小張狂。
上午白驀然離去時讓他幫忙留意一下行為詭異的人,於是於星河現在看到誰都有點詭異。
路過一個攤販時,於星河見推車上擺著些做工粗糙的女子飾品,他思索一番後,朝附近專門賣飾品的店鋪走去。
他一跨進門就被甜甜的香粉給包圍了,咳嗽了兩聲還被進來逛店的女兒家偷笑。
於星河疾步走到專門擺滿了各式各樣簪子的地方,他憑借著自己的審美,挑了一款,然後去櫃台付錢,老板娘熱情地給它用綢緞包了起來。
於星河出來後,將簪子送給了奴一,奴一還以為是要幫忙拿著東西,結果於星河讓她打開來看看。
奴一順從地打開,隨後一隻通體銀白、頂端點綴著三朵銀色梅花的簪子出現在她眼前,重重疊疊的梅花花瓣上還被染了一層月季紅,整體淡然又因為花瓣顏色而有了鮮活。
於星河大氣地說:“這是送你的。”
奴一捧著綢布呆呆地盯著,又不拿起來看。
於星河碰了碰奴十六,十六一愣,於星河給他使了眼色,十六才恍然大悟地說:“奴一你戴上肯定好看!”
奴影:“嗯嗯。”但是想象不出來。
最後還是於星河強行把簪子重新包起來,奴一才走得了道。
不遠處,一個人將“明王”送了簪子給身邊的女子的場景看的清清楚楚,然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