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抬頭看向離反解,見離反解目視前方跳舞的那裡,麵無表情的,她撇了撇嘴,然後走開。
離反解靠在躺椅上,一條腿曲起來,散著發,任由四散開來,身上那件暗紅色輕薄布料早已經被那些女子扒拉開,露出大片蜜色胸膛,上麵深色猙獰的疤痕交錯,彰顯著主人無儘的資本與傲氣。
離反解率先開口:“怎麼,吳大人趕走了我的女人,又站在這裡不說話。”
他上挑著眉目看著吳卿承:“難不成是想上位?”
“你!”
還沒等吳卿承把話說完,他就眼前一晃,手臂被離反解一扯,吳卿承整個人都倒在了離反解懷裡。
前麵樂器聲被驚得停了一下,離反解皺著眉頭看去:“滾。”
舞女瞬間提著裙子跑光了。
身下的身體滾燙,吳卿承臉紅了紅,他的一隻手被人緊緊抓著,完全掙脫不開。
他輕吼道:“放開我!”
離反解反而更加用力抓住他,饒有興致地用另一隻手握住吳卿承的腰,隨著線條不斷向下探索,吳卿承仿佛被一條蛇纏上了一樣,在那隻手快要探索到他大腿的時候猛然掙開桎梏。
他一邊站好一邊朝離反解罵道:“還請離世子自重!”
離反解看著那隻手,輕笑了一下,然後對吳卿承說:“吳大人有沒有考慮過入我幕中?”
吳卿承俊臉扭曲,惡狠狠地說:“既然世子對斷袖一事如此上道,不如世子入我幕中吧。”
“也不是不可以,你準備開出什麼價格?本世子很貴的。”
吳卿承不想對這流氓說什麼了,扭過頭去,冷淡地說:“我是來拿解藥的,世子莫不是貴人多忘事,連給人喂了毒藥都忘記了。”
離反解也不惱:“我叫你上諫大理寺少卿枉顧論法判刑一事,你辦到了嗎?”
吳卿承:“金政閣隻為陛下辦事,經手的都是國之重事,金政閣的人都不能主動提及關於朝堂之上金政閣以外的事,你這件事,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說的都是事實,金政閣被前幾任皇帝建立,挑選的都是從底層考上來的進士,這些寒窗苦讀的人們一朝被選中進入金政閣,就以在金政閣做事為榮,一心一意為了皇帝辦事,立場從來都很堅定。
因為特殊,長期以來都沒能被各方勢力安排進自己的人,隻能偷偷讓他們叛變為自己做事,然而成功的少之又少。
他們的權利很大,大到能輕而易舉地影響皇帝的判斷,所以他們被金政閣特級主事監視著,從來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去做事情。
離反解:“本世子倒是聽說,金政閣的吳大人很是受到陛下賞識,想必這種小事,難不倒吳大人你吧。”
吳卿承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體內的毒素竄動。
那不過是因為他祖父是學子苑的掌事罷了,所以陛下才會多看他幾眼,專門安排了一些讓外人眼紅的事讓他做。比如給皇帝讀書,讀那些道家醫藥方麵的書,因為讀的好,特批他去學子苑給那些貴族們教書,好給他祖父做個伴。
同時他也是金政閣一級主事,這也離不開他當初科舉的時候一舉奪魁的原因。
吳卿承說:“除了上報上來的事情,我們其他都不能主動提及。”
離反解終於坐起來拉了拉衣服,讓人把藥給拿了來。
他拿著藥,親自塞到吳卿承手裡,同時靠近吳卿承,聞了聞他發間的氣味。
他心情不錯地問吳卿承:“你要不要本世子幫你把金政閣那個騷擾你的人趕走?”
吳卿承離他遠了些才說:“多謝世子大人神通廣大,不過不需要,大家都是靠努力進到金政閣辦事的,沒理由為了我被趕出去。”
“你倒是好心。”
出了質子府,吳卿承握緊了手裡的解藥,離反解既然能說出趕走金政閣的人這種話,憑他的作風,那絕對是有能力做到的。
金政閣裡還有他的人。
不出兩天,那份上諫大理寺少卿的書簡就被呈在金政閣的桌案上,吳卿承在暗處觀察了很久,都沒發現誰拿起那個書簡,最後被特級主事給發到了他的書桌上。
吳卿承:......
他拿起書簡仔細查看,發現上麵也沒有什麼誇大說法,一直沒被人查出來不過是沒人管罷了,也不知道離反解為什麼要盯著這個人。
他秉承著公事公辦,派專人又去查了那個少卿,然後親自在刑書上判了罪名,連帶著一係列人都被連坐,畢竟金政閣一級主事加特級主事的印信,無人敢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