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位同學腦回路顯然不是常人。
他麵色坦然,大大方方地注視著他,甚至還有得到關注的雀躍:“傑,有什麼事嗎?是提不動行李箱想讓我幫忙嗎?”
“不……”
五條悟完全沒理會他拒絕的話,徑直奪走他手中行李箱,帥氣地甩到肩頭,和不良高中生將書包扛在肩上的動作一模一樣。
“還挺沉,我想想,今年傑才14歲,正是需要好好保護的年紀!”
誰要你保護?
夏油傑看著身旁少年。身量不比他高多少,帶著嬰兒肥的娃娃臉、看上去比他還小。
不知道娃娃臉又誤會了什麼,豪邁地揮手道:“不用跟我客氣,以後你回報的機會多的很,多請我吃幾次喜久福就行。”
“……”夏油傑不評價他的話,轉而問道,“五條同學,你的行李在哪裡?”
“喊我‘悟’!”五條悟嘴角下撇,神色瞬間由晴轉陰,誇張表達出內心的不滿,“我都喊你‘傑’了,作為交換,你應該喊我‘悟’,而不是什麼五條同學,五條桑,五條君這種生疏又麻煩的稱呼。!”
東京這邊,第一次見麵稱呼會這麼親密嗎?
夏油傑皺著眉,喉結微動,艱難而羞赧地喊了聲:“悟……桑。”
“勉強還算順耳,”五條悟翹著嘴角,這才回答之前的問題,“諾,行李在後麵。”
?
他後背明明空空蕩蕩。
夏油傑反應過來,回頭看向身後長長的階梯,約莫50米處,肌肉虯結的大叔西裝革履,雙手提的滿滿當當,始終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這是你的叔叔?”夏油傑試探性詢問著,總不會是傳說中豪門少爺的保鏢吧。
扛著摯友行李箱,仿若信步閒庭的五條悟搖頭:“不是哦~是我的司機兼家仆。”
原來是封建地主家才會出現的仆人!
“猜猜看,為什麼不是保鏢?”五條悟促狹地眨眼,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的。
夏油傑思索半響:“你有其他的更厲害的保鏢?”
“猜錯啦!”五條悟咧開嘴露出潔白牙齒,舒朗的笑容自信到狂妄,“因為我是世界最強哦!”
*
上山時聽到這句話隻覺得被寵壞的小少爺不知天高地厚。但是,此刻夏油傑端坐在教室,觀摩著這場炫目的戰鬥,清楚地感受到這句話的分量。
沒有導演編劇精心設計,沒有美工後期特效渲染,卻勝過他所看過的任何一場動作片。毫無贅餘的利落動作,咒力的質與量都精確的恰到好處。
不光他一人,夜蛾正道也為這份強大感歎——出生就改變咒術界的五條家六眼,他早聞其名,卻也不曾想到會這麼強。
他準備了十七個咒骸,對於這間教室布置爛熟於心。即便如此,麵對這個不及他肩膀高的15歲少年,卻也潰不成軍。
夜蛾正道索性停下破破爛爛的咒骸:“你很強。隻要你願意,就能成為極其優秀的咒術師。但是……如果你心術不正,走上邪路,說不定是比咒靈更危險的存在。”
胸懷拳拳愛才之心,麵上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正色道:“回答我,你來到這裡的理由是?”
“理由?”白毛小子理直氣壯地回道,“因為我是五條悟啊。”
夜蛾正道皺著眉,對這個回答極為不滿意:“因為是五條家的人,所以就要成為咒術師?”
“身份、血統,這些都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你可以為你的家族而驕傲,但是,五條家的先輩浴血奮戰換來的家族榮譽,不是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可以不勞而獲享用的!”
“老師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較真啊。”五條悟無奈地撓了撓頭,“五條悟是最強咒術師,還需要懷疑嗎?”
夜蛾正道麵沉如水——這種傲慢的態度,並不適合成為咒術師。
“也許現在老師無法理解,但是在不久的將來,從任何一名咒術師、詛咒師,任何一個知曉詛咒的人,乃至具備思考能力的詛咒的口中,你都能得到答案。”
太狂妄了。
14歲的五條悟的確很強,但將這份強大當做成為咒術師的理由絕對是不合理的。他天賦異稟,一路順風順水,鮮少碰到難以克服的困難,如果將實力支撐前行的動力,碰到更強大的對手、體會無法改變現狀的無力時,很難說作為咒術師的五條悟還能如此堅定。
他長呼一口氣,拿起五條悟的個人評價表,寫到——
咒術名稱:無下限咒術(稀有)
等級劃分:一級
運動神經:10
咒力水平:10
認知素養:0
綜合評價:【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