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又對夏油傑補充道:“他可是妖怪,他們妖怪最愛把人騙進彼世,然後你就出再也不來了,隻能等著被吃掉!!”
“他騙你的,我才不是妖怪。”‘悟’說。
“他讓你搓妖怪球就是想毒害你,彆被他蠱惑了!”
夏油傑左右看看,遲疑地開口道:“我覺得他不像騙子……”
五條悟凶悍目光逼他把話咽下,胡攪蠻纏打著感情牌:“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我說他是妖怪他就是!”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世界隻有一個五條悟,就是他身邊這人。
眼看黎明將至,‘悟’不再和他們插科打諢,說起正經事:“給你們提個醒,當心額頭上有縫合線的人,他的真名不重要,你們隻用知道他從前是加茂憲倫,未來是——”
一條手帕悠悠飄落,精準地蓋到夏油傑臉上。
以至於他錯過了‘悟’無聲的話語,隻能從身旁人渾身緊繃的反應中得知並非什麼好話。
他狠狠地手帕擲到地上。
一個個的,都是謎語人嗎?
*
“天亮了。”
晨光熹微,天空泛著魚肚白,百鬼夜行的隊伍消散,像是場虛無的夢,隻有被妖怪留下的痕跡證明他們曾經來過。
“傑,送你個禮物。”
五條悟不知從哪摸出兩條鵝黃的大尾巴,除了切口乾涸的血跡,看上去手感很好。
夏油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他:“這是九尾狐的?!”
“嗯,”五條悟點頭,“你看能吃不?”
吃?……
夏油傑看著某人一本正經的模樣,為什麼在這種事情上表情管理這麼優秀——他想怎麼吃,清燉油炸,還是燒烤?
重點是這可是妖怪啊,真的能隨便吃嗎?
見夏油傑許久不接走,五條悟不解地問他:“是咒力不夠嗎,需不需要先休息再試試?”
原來是咒靈操術啊。
“你想毒害我?”夏油傑譏諷的勾起唇角,這人剛剛信誓旦旦說吃妖怪球會被拉入彼世、不得往生,果然嘴裡沒一句真話。
五條悟討好地拽著他的衣角,微收下頜,熟練的擺出無辜無害的姿態:“那不是怕你被他騙走嘛,就小小的撒了個慌,傑你不會介意吧。”
“剛剛你未經同意捂我耳朵的事呢!”
“事出突然嘛。”
夏油傑臉上帶著殺氣滿滿的笑容,不想再讓這人蒙換過關:“告訴我你們剛剛背著我聊了什麼。”
五條悟茫然地搖搖頭:“有背著你聊天嗎?”
“你說呢?”夏油傑反問他。
“哦哦,你是說妖怪手帕擋你視線時候?”五條悟說,“他什麼都沒說,估計是卡殼了。”
這種鬼話誰會信?
夏油傑麵無表情看他,後者一副裝傻充愣到底的模樣。
好氣哦。
“傑,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嘛,”五條悟搓搓手,“要不你罰我吃咒靈球?”
“還不如不如罰你一周不能吃甜食。”夏油傑瞪他。
“哎?不要嘛!太過分了,一天行不行?”
在夏油傑嚴厲視線下,五條悟氣勢漸漸弱下去:“好吧好吧,敗給你了。”
夏油傑見他建立束縛,運用咒術,雙手結印,還真搓出個散發金色光暈的能量球來。
他用掌心捧著,是和咒靈球不同的顏色,散發著淡淡清酒氣味。他閉上眼,一口吞了下去。
強烈的酒香沿著食道蔓延,暖融融的感覺充斥全身,舒服得像踩著軟綿綿的白雲,是和咒靈球完全不同的感覺。
五條悟攬住沉睡的摯友,六眼端詳一番似乎沒有問題。以防萬一,他瞬移到家入硝子那確認情況。
“硝子,你快看看傑情況怎樣!”
正在辛勤工作的家入硝子聞言一怔,見夏油傑被人背著,垂著腦袋昏睡不醒,心臟咯噔一跳,生怕這位三好同學英年早逝。
她忙不迭歉意地對傷員笑了笑,丟下處理了一半的傷口,手忙腳亂跑過來查看情況。
從額頭到脖頸都是高燒般坨紅,除了細小擦傷沒有明顯,平靜的麵容看不出痛苦。她全身上下檢查一遍,並無致命傷口,心率血壓體溫都無比健康。
她的心徹底放下,鼻尖輕嗅,聞到股無比熟悉的清淡酒香,繞是她嘗過的酒數不勝數,也無法確定具體種類,卻憑白認定惹人喜愛。
家入硝子雙手抱臂冷冷一笑:“如果你的目的是向我炫耀、我累死累活乾了一宿、你們花天胡地大醉酩酊。那麼,恭喜你成功了。”
“搶走我的晚飯和限額啤酒,害我餓了一宿,這筆賬我跟你倆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