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弈在打量對麵時,對麵的人也在打量著蘇弈,評估著蘇弈的綜合數值。
其中一個男人目光流連在蘇弈的臉上,雖然副本為了玩家外貌更加符合副本世界的身份,會改變玩家的真實麵貌,但是不難看出,蘇弈生了一副好相貌。
可惜,看起來身體素質並不怎麼樣。
正在眾人都各有各的考量之時,村長輕咳一聲,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各位是政府派來的人員,我等雖是鄉俗野民,但也不會虧待各位,稍後將會安排餐食與住所。不過,本村的能住人的房子較少,可能需要三個人住一間房。”
聽到不用在這危房招待所裡住,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就算三個人睡一間房,也好過住在這可能睡夢中被掉落的瓦片磚塊拍死的危房裡。
“有勞村長了,不過這如何分配哪三個人住一間房?”
蘇弈抬眸,見是對麵坐於中間,身形瘦弱的男人開口,有些不解地皺眉。
……明明這個男人怕得要死,怎會先開口。
瘦弱男人問完,見村長不應聲,有些畏縮的看了眼坐在左手邊的男人。
見男人神色自若,才有些惴惴不安的繼續開口,“可否由我們自己選擇同住的人員?”
蘇弈看到這一幕,之前瘦弱男人的表現有了答案。
在自己到來前,這五人早已各自分好了陣營。
若自己長得人高馬大,恐怕對麵兩位老玩家會毫不猶豫拋棄這個身形瘦弱的男人,向自己拋出橄欖枝。
因而當這男人看到自己時,覺得他看起來毫無威懾力,就鬆了口氣。
村長直勾勾的盯著說話的那個男人,直到對方額頭冒冷汗,更加坐立不安才緩緩開口:“這如何分配,自然是各位說了算,我也一把年紀了,這兒有兩把鑰匙,各位分配好後,隻需要拿走其中一個鑰匙便行,分配好後,二魚和一丁會帶各位到住所,我先行休息,就不陪各位了。”
語罷,村長留下兩把鑰匙,步履蹣跚,獨自離開了這座危房。
當村長的背影消失在眾人視線裡,蘇弈正對著的男人開口:“各位先自我介紹下,以便稱呼。”
男人環視了一圈,不疾不徐繼續道:“我先來吧,我叫趙立。”
說完便示意旁邊的人接話,“徐…徐萬江。”“丁石。”
蘇弈:“李一。”
“江戌月。”
“林挽雪。”
蘇弈安靜地聽著,趙立和丁石,估計也是化名,可能是副本給予的身份名字,而剩下的三人,則有可能毫無防備的說出了真名。
“那麼接下來,我就給各位分下房間,我,徐萬江,丁石一間房間。李一和剩下兩位姑娘一個房間,你們覺得如何?”
趙立說完,便盯著蘇弈,明明是問句,語氣卻絲毫不帶詢問之意,仿佛隻是通知。
蘇弈淡淡的道:“沒問題。”
趙立倒是沒想到這個新人如此快的答應下來,略有些詫異,多看了蘇弈一眼。
自顧自拿走了其中一把鑰匙,招呼著徐萬江和丁石二人離開。
蘇弈拿走另一把,看了眼緊緊黏在一起的兩位女生:“我們走吧,天色看起來不早了。”
江戌月鼓起勇氣:“我們不會當你的拖油瓶,所以還請你手下留情。”
蘇弈有些疑惑:“嗯,這雖然是副本,但是這是探索副本,我不會做什麼的。”
江戌月聞言,不再言語,隻是未見有多信任蘇弈。
帶著全程一言不發的林挽雪跟在蘇弈的身後。
二魚對蘇弈很是熱情,但一看見天色將暗,就如臨大敵,也沒有過多和蘇弈等人言語,將人送到,隻匆匆叮囑了一句:“各位晚上無事莫外出,最好在房內呆著,我先走了。”
蘇弈點點頭:“謝謝二魚哥,麻煩了。”
二魚擺了擺手,神色匆匆離開。
蘇弈推開腐朽的木門,入眼便是三間房,仔細查看之後,這三間房分彆是:廚房,臥房和柴房。
臥房內睡覺的地方是一條大炕,上麵放著三床新的被褥。粗略看來,房內並無其他異常。
蘇弈等人進了房間,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休息。
蘇弈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大樹上。
……這二魚離去之時,除了緊張,好像還帶著一些恐懼,好似這黑夜裡的村莊,會出現吃人的怪物
蘇弈收起心思,簡單分配了下每個人睡的位置,自己靠窗,林挽雪居中,江戌月靠牆。
蘇弈和衣而眠,盯著麵前被放下的紙糊窗戶,思索著。
……第一晚應該不會太太平,但副本等級不高,應該也不會出人命。
隨著夜深了,這座村莊徹底安靜下來,除了山間的一些動物作響,再無其他聲音。
蘇弈聽著身邊兩道逐漸變得平緩有規律的呼吸聲。
悄悄將老人所贈予的玉佩拿出來,輕輕摩挲著玉佩的表麵。
這塊玉佩他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並無其他特殊的地方,甚至玉佩四邊的棱角已經被人摩挲得有些圓潤,感覺得出所帶之人對這玉佩的重視程度。
玉佩上也隻是刻著“平安”二字,除了入手有些寒意外,與普通玉佩並無區彆。
玉佩底下掛著的穗子已經褪色發暗,足以見得其時間之久。
蘇弈將玉佩放進貼身的衣兜裡,閉目養神,聽著耳邊的動靜,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當蘇弈意識下沉時,突然聽到細碎的摩擦聲在窗外響起。
蘇弈悄無聲息地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明,凝神靜氣地聽著窗外的動靜,那個被村民所恐懼的東西,來了。
“啪嗒……啪嗒……”
蘇弈聽著那腳步聲逐漸靠近窗戶,眼睛緊緊盯著那紙糊窗戶。
蘇弈以為那個東西會直接撕破脆弱的紙糊窗戶,。
下一瞬,那腳步聲卻突兀的消失在深夜裡,連帶著周圍的蛙鳴也消失了,窗外是死一般的寂靜。
蘇弈眯了眯眼,神經緊緊繃起,絲毫不敢鬆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弈隻聽得到耳邊兩人的呼吸聲與自己平靜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音。
突然,蘇弈感到脊背冒出一股寒意,耳邊響起了一聲愉悅的輕笑。
蘇弈在笑聲響起時,就閉上了眼睛,同時咬住自己的手指關節,凝神聽著耳邊的動靜。
“次啦!”
“嘻嘻嘻,我看到你了哦,不和我一起玩玩嗎?”
蘇弈聽著那紙糊窗戶被撕破的聲音,那充滿惡意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鑽入自己的腦袋裡。
蘇弈不為所動,時重時輕地咬著自己的手指關節。
……這個東西,判斷不出是男是女。
窗外的東西見蘇弈不為所動,也不氣餒,笑嘻嘻的說道:“沒關係,你遲早會和我一起玩的。”
語罷,蘇弈感到眉心一陣疼痛,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刺穿眉心。
蘇弈被疼的眼前一黑,硬生生疼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的一瞬間,蘇弈好像聽到了小孩子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