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玥看著麵前的占啟，他不理解為什麼昨天還是“嬌小可人”的他，今天不僅長大了，臉也變冷了。眼中沒有平日的親近溫和，隻有打量和探究。

“他們就是我的下屬？”語調平淡，沒有欣喜，沒有輕蔑。

“對。”

占啟這個樣子顏斯並不陌生，當初在神界的時候占啟與不太熟，或者是全然陌生的人相處就是這副模樣。

現在的占啟沒有之前的記憶，對寂玥等人的認知幾近於零。用這種再平淡不過的態度去麵對他們，完全在顏斯的意料之中。

師徒倆的一對一答，讓旁觀的幾人摸不著頭腦。

蝶依看向顏斯：“這怎麼回事？他這是恢複了？”

顏斯解釋道：“占兒的記憶隨著身體的成長恢複了一些，但恢複的那部分沒有關於你們的記憶。”

寂玥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所以現在的我們在他眼裡全然是陌生人？”

雖然寂玥在見到占啟那會兒已經猜到了，但當自己的猜想被證實後，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昔日好友把自己當陌生人對待這時寂玥無法接受的。他把占啟看著很重，在寂玥的心裡占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可以接受占啟什麼都不記得變回幼體，但他不能接受占啟完全不記得他，用打量陌生人的眼光看向他。

他們多年的情誼，他們的鄉土之誼都化為泡影，讓寂玥分外難受。

不對，他們壓根就沒有鄉土之誼。寂玥的鄉在現實世界，而占啟的鄉就在這裡，他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想明白這點，寂玥更加難受了。合著就我一個是外來者唄。

顏斯不知道寂玥複雜的心理，他據實說：“不全是，在他眼裡現在的你們是下屬的存在，沒有朋友之情存在。”

顏斯的話無異於往寂玥胸口刺了一把刀，但寂玥對占啟的情況無能為力，隻好在承受占啟用對待陌生人的方式與他相處時，默默祈禱站起早日恢複所有記憶。

也許是他的祈禱起了些許的作用，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寂玥並沒有等待多久，占啟完全恢複是在一個月後。

占啟記憶中多了關於神界，自身來曆，在聖域變小的記憶，一時讓他無法理清，還是閉關半月才完全接受。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記憶不全對你們的態度不好，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請見諒。”

寂玥他們原以為占啟恢複了所有記憶，性情上會有所變化，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

寂玥鬆了口氣，“沒事沒事，你沒事就好。我們是誰啊，跟我們哪用這麼客氣。”

蝶依都要被寂玥那麼多個“沒事”繞暈了。“寂玥，你怎麼這麼多個‘沒事’不會換個詞說嗎？”

夏暮桉示意暮至將兩個丟人現眼的家夥拉走。

“國師大人靈魂如何了？”

“完美無缺。”

蝶依突然竄到占啟麵前，“那太好了，我的風鈴沒有浪費。”

“是啊，多虧了你的風鈴，謝了。”占啟伸手在蝶依頭發上揉了一下。

蝶依捂住自己被占啟摸過的頭，沉默片刻沒有接話，最後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離開了。

正當占啟以為這件事結束之時，蝶依大晚上披著鬥篷敲響了他的房門。

“顏斯呢？”

占啟將門關上來到桌邊坐下，“他不睡這。”

蝶依將身上的鬥篷摘下，“我還以為你們睡在一起呢。”

原本是的，但占啟恢複記憶了，不好再與顏斯睡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