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諱言,占啟內心其實是想的,但他不好意思主動向顏斯開口,隻好作罷各睡各的。
占啟把重點切回了蝶依身上,“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來便來了還披什麼鬥篷,跟做賊似的。”
見占啟如此隨和,蝶依鬆了口氣,她以為占啟恢複記憶會變樣呢。可聽這語氣,占啟還是原來的占啟。
蝶依:“哪有我這麼如花似月的賊。”
“占啟,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先說一下我對你的看法。”
占啟聽著這話有點懵,為什麼要在講事之前要說對自己的看法?
從蝶依在他生命垂危之時,將自己的風鈴獻出來這點可以看出蝶依對自己的看法與先前不同。
不然她不會把風鈴交出來,她會像幻蝶穀那次一樣直接跑路或者拒不做聲,不承認自己身上有須霖蝶粉的存在。
“原本我隻是把你當做一個助我離開蝶族的工具,並不打算將須霖蝶粉交給你的。”
占啟擺正姿勢,認真聽著。蝶依這樣子明擺著是想與他敞開心扉。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會跑。而且你在幻蝶穀給我的也不是須霖蝶粉,這些我都知道。”
蝶依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沉默片刻接著說:“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剛認識你時,我就覺得你與旁人不同,你身上的氣質很特彆,哪怕不能使用靈力,你也沉著冷靜。”
“在幻蝶穀的秘境中你能全身而退,要知道那是在無法使用靈力的情況下。這就證明你實力不俗,你有膽量與我談判,並帶我離開秘境,證明你智商不低。”
什麼叫智商不低?他就沒低過。身為天道占啟。除了麵對顏斯之外,智商可是一直在線的。
“剛到偌楓的時候,我不能理解為什麼雲綾他們都與你關係不錯,我還以為是你在釣她們。”
“釣?”占啟的表情直接裂開,他什麼時候釣過人了?
蝶依訕訕地笑了一下,接著說:“當時不是不了解你嘛……後來我發現你與我認知裡的狡詐不同,你在霧都,在魔域的所作所為讓我對你改觀了,不然我也不會將須霖蝶粉給你。”
占啟:“不管你是怎麼想我的,至少最後你將蝶粉給我了。”
蝶依呼了一口氣,麵色有些沉重,開始說正題了。
蝶依認真地說“占啟,你知道須霖蝶粉是怎麼來的嗎?”
占啟被他突然嚴肅的語氣問的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他當然知道蝶粉是怎麼來的,是須霖蝶死後化成的。
“我有一個姐姐,她比我大五歲。姐姐叫蝶戀,她原是蝶族的族長,如果沒有出意外,那現在的族長之位不是我的,而是姐姐的。”
“出意外?”
蝶依平靜的說,“我們族人自幼在秘境中長大,沒有外界那麼多的風雨,生活安定平。可是有一天一名男子闖入了這裡,他打破了這裡的平靜。我們從未見過秘境外麵的人,紛紛上前圍觀。”
“那時的蝶族並不像你來時那樣戒備森嚴,我們蝶族人骨子裡是很好客的,我們沒有懷疑他。一是因為他隻是一個人,而我們有一個族的人。雖然我們大多數族人不擅長戰鬥,但殺死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二是因為他說自己上山砍柴誤入的。”
占啟嘴角抽了一下,哪個腦子正常的人會跑到幻蝶穀砍柴?
“你們當時就沒人懷疑過他的說辭嗎?”
蝶依低著頭小聲說:“我們沒有出去過,不知道外麵的情況,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祖先移全族進秘境是在幾千年前,當時是因為外族入侵才移的。我們聽到那人的說辭,還以為千年過去了,入侵的外族離開隻剩下大片森林才引得樵夫來砍柴,並且誤入進來。”
蝶依為自己辯解道,“再說了,他當時穿的衣裳破的不行,到處都是補丁,我們哪知道他說的是假的。”
占啟歎了口氣,無奈的問道“然後呢?”
蝶依抬頭她的表情,悲涼,憤怒。她突然笑了,這完全出乎占啟的意料,隻不過蝶依的笑容並沒有任何喜悅,她的笑容介於苦和悲之間。
她悲憤地說,“那個男人騙了我們,他根本不是什麼樵夫,也不是誤入的,他的目標就是我們蝶族!”
“我永遠記得那天,那是我們數年來第1次流血,犧牲硝煙四起。他比我們想象的強多了,就算不用靈力也殺了我們不少族人,最後還是我姐姐——當時的族長出手才將他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