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你擁有過什麼,失去過什麼嗎?
周演的腳步在停頓一瞬後又恢複了平常的節奏,語氣裡帶著疑惑“過去?”
他思考了許久,久到都棠走到家門口回頭望著他平靜的臉準備告彆時都沒有回答.
鬱棠轉身,手撫上了門把
沉穩有力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我最驕傲的日子是第一天從格式塔醒來,看見同住的人疊好被子,轉身說“你好,新兵”的時候,牆上的標語即使無聲也依舊在我心中回蕩,強調著我責任一一守衛.我最喜歡的是—— 格式塔。”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時,鬱掌按例向他行了一禮,懷裡拿出的鬆枝始終攥在手心.
沒有第366次“我最喜歡小棠了。”
第二天的清晨鬱棠被門外反複的咚咚聲吵醒了.
罩上自己灰撲撲的圍裙後她打開了門
外麵影影綽綽隻留下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影子
彎腰撿起遺留下來的信件。她邊拆邊讀回到了客廳坐下
除了日常水電單之外,在每月固定的衛士月結工資流水下又多出一封漆著紅色印信的信。
鬱棠的瞳孔忍不住在觸及那個規整的紅色時縮了縮.
小心打開後,滿篇的紅字映入眼簾:
尊敬的城邦公民鬱女士:
日安
經排查.您於過去的366天裡多次違反城邦公法第256條關於居民同衛士友好基本條例多次且在居住辦安排個人體檢時多次逃檢心理科檢查.屬於嚴重城邦秩序和個人健康權益,現經行規調研小組決定,你將由xx年5月22日由醫療小組帶入格式醫療辦完成安全排查.請積極配合
行規調研小組
xx年5月21日
鬱棠一字一句將信讀完,眼睛乾澀極了。她看了一眼被細心插在花瓶裡的鬆枝,而後起身準備打掃好自己的房間。
機械地把日記殘頁放在床底活動地板下後,她抹了把臉,汗珠和灰塵混合在一起黏糊糊的
也分不清哪裡流著淚。
樓下腳步聲前前後後的向上行來,她才像打開了什麼開關:急忙用濕毛巾把自己的臉擦乾淨。
鏡子後醫療小組的年輕護士笑盈盈的.“是鬱棠女士嗎?”
鬱回以同樣的微笑
“是呀,我就是.”
她的言語讓護士笑意更深了,她親熱的攬著鬱棠的胳膊
“不要擔心,格式塔會幫你恢複健康.”
兩張表情出奇一致的臉彎著嘴角,一前一後走下樓,坐上了庭院門口畫著黑色塔尖的車
徒留一座空空的房子在原地等待。
儘管這是第三次。
/EN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