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一覺睡到正午,再醒來時身邊換了個人。
“等等,請先彆說話。”連人身都沒來得及換回來,林知爪子飛快在小本子上扒拉,終於對應上此人的信息。
【陳沉,室友,喜歡以狼頭人身出現,在地下格鬥場買回來的失足男大學生,家境貧寒但自立自強,有個臥病在床的弟弟。】
林知看了一眼,又看看小本子,眼前的人,是完全的人形,一頭灰棕色的頭發,碧眼,鼻尖有顆小痣,按照上輩子的說法,在這兒長痣的人個個都是美人。
眼前的人也不例外,放在全是俊男靚女的狼族,也是萬千人追捧的對象。
林知疑惑之餘又自顧自向自己解釋,偶爾不是狼頭人的狀態也很正常啦。
【劃重點:好像有點喜歡自己,初步懷疑是被贖後,對自己的感情發生變質。】
小白狼眼神瞬間變了,一個覬覦自己的室友!可怕!
陳沉:……
他看我像看變態。
林知注意到,原本雜亂的房間被收拾整潔了不少,這樣的活不太像是身居高位被人捧著的亞度尼斯乾的,那隻能是眼前這位勤快的田螺少男。
經過一夜混亂,原本已經完成差不多小狼毛氈玩偶們,缺腿少胳膊,沒一個全的,看得林知心在滴血。
但都被擺放得整整齊齊,每隻都身前都放著對應的標簽,看得出來,擺放的人很了解自己這項工作。
對眼前狼的陌生感在這一刻消失不少,好感直線上升。
“陳沉?”
“嗯。”
“謝謝你呀。”
收拾自己床鋪的手一頓,陳沉轉過身,剛想問林知謝什麼,就聽身後那狼咬牙切齒。
“要是讓我知道是哪隻狼發狂的時候,把我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我絕對把他撕成兩半!多虧了你幫我整理好。”
小小一隻的狼在床上張牙舞爪,修剪整齊的爪子毫無殺傷力。
但似乎很有震懾力。
把房間弄亂的罪魁禍首陳沉到嘴邊的話忽然咽了回去,不敢說自己進門前房間就乾乾淨淨的了,含含糊糊嗯了一聲。
房間內還有股十分強橫的氣息,但由於昨晚的情況太過混亂,陳沉並沒多想,隻是將自己床上的床單被罩統統拆下,準備換洗。
要是可以,他甚至想連被子枕頭一起換了。
陳沉不自覺摸了把自己後腦勺的大包,輕抽了口氣。
要是讓他知道到底是誰昨晚給他後腦勺一棒子,他也要把狼撕成兩半。
幫凶之一的林知忽然覺得寢室內溫度下降,裹了裹被子。
幸而兩狼此刻都迷迷糊糊,一隻是因為失憶了,一隻是因為記不得失控期的事情。
兩狼都對傷害自己心靈/□□的狼表示深切的唾棄。
這一刻忽然有了共同語言。
陳沉覺得,這個室友除了愛沾花惹草之外,其他方麵還是很不錯的。
陳沉是個悶騷的,典型特征就是心裡有氣寧願自己憋著,但絕對不會罵出口。
林知剛好相反,有不滿就一定要說出口,他不僅自己要說,還要替陳沉說。
正好成了陳沉的嘴替。
“天底下怎麼會這麼可惡的狼,居然把你後腦勺踢出個大包,不講武德!”
陳沉一想又覺不對,這樣一來豈不是把自己說得好弱,又急忙補充,“我是落基山狼一支,原型龐大,在實戰中罕有敗績,一般狼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從我的傷口來看一定是有狼偷襲。”
說完,轉過身,讓林知看看傷口。果然好大一個包!
小白狼爪子一拍,更氣憤了,“搞偷襲?更不是人,呸,狼!這種狼就應該割鼻,不對,剁爪!做成狼彘!”
心裡卻在想,自己昨晚聯合其他狼放倒了隻凶神惡煞的狼,那不叫偷襲,那叫正義一招!不過,事情應該沒有這麼巧吧?
我們是用棍子打的,又不是腳踢的。
“據我估測,這不是狼用四肢踢打的痕跡,而是棍棒所為。”
話說完,等了很久還沒等到林知同仇敵愾的發聲,疑惑回頭,就見一臉震驚的小白狼,不由問到:“怎麼了?”
林知也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才好,回想了下昨晚陳沉狼形的體型,瞬間變慫,爪子一拍,眉毛一皺,張口就來,“天呐,這世間上還有這種狼,居然用人形偷襲,真壞!真該罰他們一年不喝白桃汽水!”
這語氣明顯比之前緩和不少,連懲罰的招數也變了。
陳沉不知道這和喝不喝白桃汽水有什麼關係,但他捕捉到了一個重點,“他們?你覺得偷襲我的是兩隻狼麼?”
“額,這個。”林知真想縫上自己的嘴,“你想啊,你這麼厲害,一隻狼怎麼可能會偷襲到你,一定是兩隻,不對不對,三隻四隻甚至是幾十隻都有可能。”
陳沉眉毛緊皺,不知在想什麼,林知看得忐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於是接著忽悠,“你想想呀,你那麼高大魁梧,一爪就可以踩死我這樣的狼,是不是?”
不知戳中了陳沉的什麼點,林知一眼就發現他勾了勾唇。
“沒錯。”陳沉很是讚同,但又補充道:“不過我不會踩死你。”
林知瞬間高興了,因為興奮,爪子在被子上多踩了幾下,“真的?”
“嗯。”陳沉沒忍住,伸手捏捏小白狼的爪墊,觸感很好,他早就想這麼乾了,“我習慣用牙齒撕咬,割開獵物的喉嚨看著他慢慢死。”
林知頓住,並不覺得這種死法比踩死好多少,甚至更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