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想叫醫生,但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呼叫鈴在哪,想著出去找人,手卻被死死扣住,動彈不得。
林知:“……”
提問,狼昏迷的時候力氣還這麼大麼?
無法,林知隻好扯著嗓子吼,“有狼麼?”
沒有應答,到最後,林知索性放棄,省點口水。
林知再次嘗試掙紮,昏睡中的亞度尼斯似乎察覺到他想要離開,攥得更緊。
夜間很冷,林知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此刻已有些發冷,眼神茫然,誰能告訴他,這麼重要的人物,身邊怎麼也沒有一個專門陪護的醫生!
此刻的小樓外,林淩也在發瘋。
“為什麼小樓現在沒辦法接近?你們不是號稱最有權威的專家麼?這個問題也解決不了?”
醫生扶了扶眼睛,有些失語,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先生的警惕性意向很高,即便是失去意識也不例外。
原本先生的精神力已經很弱,是以他們這些狼才能對其進行近距離的檢查與看護。
哪知林知一進門之後,逐漸消散的精神力忽然重聚,還有比之前更強的攻擊性,隻要稍稍靠近些,就被精神力壓得喘不過氣,根本沒法走動。
情況也很好解釋,約莫是先生意識到林知的靠近,又因自己身陷囹圄沒有安全感,在潛意識裡就不希望有任何狼族靠近,這是不想伴侶受傷害的表現。
“我去你爹的不想受傷害,我是他哥,我能害他麼?沒聽見知知的叫喊聲麼,他要是一直不讓狼靠近,我弟還不得被渴死餓死?!”
醫生也很心虛,隻訥訥到:“先生的情況並不好,或許隻是拚力使出最後一擊罷了,再等等,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精神力就會減弱。”
這一等就是四五個小時,從天擦黑等到深夜,再觀望下去,還有等到淩晨的苗頭。
林淩本身就是暴脾氣,當下便坐不住,不顧他人阻攔也要往裡衝,前腳剛踏進門,後腳就被精神力波甩了出來。
似是察覺到有外人想要闖入,害怕伴侶被擄走的某狼又加了一層精神力保護罩,這下真是銅牆鐵壁,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外頭的人急得抓心撓肝,林知倒是心大,察覺叫破喉嚨也沒人離自己後,乖乖坐著保存體力。
到了後半夜,實在是覺得有些冷,林知搓了搓胳膊,望著蓋在某狼身上的被子有些眼饞,試著掙紮了下手,沒掙脫。
“那這不能怪我了哈。”
林知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先生,冒犯了。”
下一秒,衣物掉落在地,還有半截掛在床上,小白狼費力扒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耗費不少時間才露出個頭來。
一隻爪子還死死被人拽著,林知苦著臉,隻能用頭鼓甬著鑽進被子,做完一番動作下來,累得氣喘籲籲,鼻尖漏在被子外麵透氣。
林知不能動彈也不敢隨意動彈,小小一團趴在亞度尼斯腿邊,枕著他的手打盹,因為身體沒毛,更怕冷的緣故,隻能用身體緊緊貼著先生的手臂。
安靜的病房內忽然響起一陣咕嚕嚕的聲音,林知使勁咽了咽口水,企圖用口水充饑。
又冷又餓爪子還麻麻的,唉,這過的什麼日子啊!
熬到最後,林知實在沒頂住困意,枕著亞度尼斯的手睡過去。
這一夜,林知睡得還算舒坦,除了先生的胳膊有點硬,枕著不太舒服之外,其他都能忍受。
不知何時,抓住爪子的手稍稍鬆開,小白狼重獲自由,即便是在睡夢中都下意識收回爪子,縮回胸前埋好。
清晨醒來的那一刻,察覺到自己能自由動彈的時候,林知唰地站起身,一骨碌爬出被子。
自由的氣味!
狼有三急,林知連人形都沒來得及變回,倒騰著四條腿飛快往外趕。
拿到終端之後,聽見哥哥的一陣輸出之後,林知險些兩眼一黑,“這些日子就隻能讓我和先生單獨相處了麼?”
“是的,不僅如此,由於醫護人員進不去,我們需要你全天候陪在先生身邊,以防有什麼意外。”
忽然被委以重任,林知很是緊張,“可是我不懂那些儀器。”
“這倒沒事,病房內有監控,我們能觀察到儀器上的數據,隻需要你做些輔助的工作就好。”
林知點頭,對這樣的安排還算接受。
這次來清園,林知本是帶上工具準備做毛氈的,但如今工具被扣下,隻能自己找事情乾。
先生的病房太過單調,林知就將自己帶來的小擺件全都放在了那張朝陽的桌子上,看這樣子,是要把這房間當成書房用,就連作業和課本都統統帶來了。
上輩子做人,林知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這輩子做狼,這如天塹相隔的知識鏈,成功讓林知成為吊車尾的一份子。
雖然成績不好,但林知一直努力著。
沒事就做做題目,嘴裡嘰裡咕嚕念著題,自己教自己該怎麼做,形式很齊全,但答案錯漏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