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

事情到這兒忽然變得清晰，亞度尼斯曾說他與喬伊斯嚴格上來說是兄弟，但提及喬伊斯時，臉上的表情總是怪異，這就說明，亞度尼斯是知道的，他知曉喬伊斯是上一任狼王基因合成的實驗品。

仔細回想喬伊斯，不難發現疑點。喬伊斯在經曆精神力進階後，成為了3S的強者，但無論是武力還是精神力，都夠不上真正3S級的標準。

從前，林知總以為是二次進階後實力會大打折扣，但如今想來，這恐怕不是正常的進階，而是藥物催化造成的結果。

至於亞度尼斯為什麼會隱瞞喬伊斯的身份，不，或者是說，整個狼族高層或許都在隱瞞這喬伊斯的身份，畢竟，狼王在眾狼眼中便是最權威最神聖的存在，即便隻是基因合成的實驗體，雖覺冒犯但總不會想著摧毀他。

隻是，林知還有一點不明白，赫帕這麼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依著他對上一任狼王的尊敬，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誰！”林知合上資料，目光落在泛著幽光的角落。隻是一片寂靜，似乎像是林知幻聽一般。

林知確定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下意識抓起書桌上的台燈，一步步向那處走去，忽地停住腳步。

麵前出現的人像是照鏡子一般，即便林知已經知道他的存在，還是不自覺一愣，“亞當？”

名為亞當的實驗體，像是剛從培養皿中爬出，全身上下布滿可疑的液體，胸膛似常人一般起伏，要不是一直未眨眼的眼睛出賣了他，林知真以為麵前站著顯得是個大活人。

一個不著寸縷成人模樣的自己，站在自己麵前。這樣的認知讓林知覺得有些怪異，心中的戒備絲毫未減。

亞當卻緩步上前，彎下腰，將頭埋在林知的脖頸處，林知身體一僵，片刻後，感覺自己像是被蹭了蹭。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明明兩人是初見，林知的心底卻沒忍住生出親昵，這就是基因的強大麼？即便知道他很危險，還是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

亞當第一次被撫摸，在被植入的記憶中終於搜尋到，該如何解釋這樣的行為，‘是對喜歡的人才會做的動作。’

亞當的手撫摸著喉結，一陣咕嚕聲後終於發出正確的聲音，“弟弟。”

林知抬頭，正對上亞當的含笑的眼眸，自己眼中的自己，原來是這樣的。

很微妙的感覺，林知這一刻忽然意識到亞度尼斯願意隱瞞喬伊斯身份的另一層原因，即便是實驗體，卻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親緣賦予的親切感。

細思起來，讓人遍體生寒。

“不要叫我弟弟。”林知冷著臉，挪開幾步，遠離亞當的懷抱，確保自己站在一個足夠安全的位置後，問到：“你怎麼從培養皿中出來的？赫帕回來了？”說這話時，餘光不自覺瞟向門外，並未發現異常。

亞當歪著頭，神情疑惑，還帶著幾分與這模樣有些違和感的天真，“赫帕是誰？”他說起話來很是艱難，像是儘力在模仿林知的發音與聲線。

林知偏頭看他，顯然不信，語氣不善，帶著幾分嘲弄，“赫帕是你父親，你不記得麼？”

哪知亞當擺擺手，一本正經反駁道：“父親是林政。”

林知抓住台燈的手不自覺用力，沉聲問到：“那你是誰？”

“林，知，我，是，林，知。”亞當歪著頭笑，一字一頓，咬字時格外用力。

自己的笑容，等比出現在他臉上，林知隻覺得驚悚，赫帕居然向實驗體植入了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