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離開皇宮,天已微亮,洛九歌再次去了古樟林,心中想著皇帝寫的那個字:“沐”,說的是沐伯伯吧,皇伯伯給我輔佐之意。
雖不知他全盤計劃是什麼,但後麵計劃該需要我時,我自然會做自己該做的,無論皇位上是誰,隻需對南洵百姓有利,如若不然,反了那皇位上的人又如何。
......
第二日,城中傳出皇帝病重的消息,漸漸城中人心開始蠢蠢欲動,大致分為兩派,一派支持二皇子,一派則覺得三皇子更能勝任,不過皇帝畢竟還在那個位置上,官員們也隻是私下議論罷了。
但終究三皇子一派處於劣勢,線下在朝堂上能支持他的隻占少數,為首的便是沐璟溪的父親沐丞相,而洛大將軍府支持的是三皇子。
但前幾年南洵邊境需要人鎮守,洛家大將軍洛軒與其子洛久安去了南洵接壤西梁的邊境,而其女洛九歌被派去了南洵接壤東澤的邊境,現下洛府隻剩洛老太君與將軍夫人。雖說洛夫人曾是朝上第一女諫官,但早些年前就已隱退朝堂,並無支持之力。
再者三皇子不似二皇子離蕭那般有母族支持,他乃先皇後所生,先皇後在南洵更是不可提及之人,無人知曉她來自何處,又為何不知所蹤,怕是隻有皇帝才知曉。
當初先皇後生下三皇子離殤後便不知下落,皇帝也不曾做出解釋,而是在離殤兩歲時立了當時的貴妃孟苒為皇後,是以孟皇後所處的二皇子就成了嫡子,雖說離殤是嫡長子,但南洵並沒有君主立嫡立長一說,都是能者居之,皇帝所出四子,隻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二人才有做君主之能,至於選擇哪一派,有些人隻看利益所需罷了。
......
古樟林。
洛九歌與終柟樓眾下屬並未在此安營,因為這古樟林是嶽陽通往北漠的必經之道,為了不被發現,眾人隻能“苟且”在樹上了。
已是深秋,天氣開始轉涼,到了夜晚竟嘩嘩下起雨來,而樹上的人像與樹融為一體,儘管渾身已經濕透,除了換崗外並無移動半分,讓人心生敬佩。
......
四方城某處。
“軒主。”一玄衣蒙麵人對著眼前背對著他的黑衣人喊道。
黑衣人緩緩轉過身,銀色麵具在冷月的照耀下映襯出粼粼寒光。那人全身都躲在黑色鬥篷裡,腰間纏繞著一縷紅線隨著風而動,周身並無多餘飾品,站其麵前直覺身處雪虐風饕之中。
“這麼久了,第一子也該落下了。”黑衣人修長的手指輕撚著顆白子,聲音沙啞輕吟道。
“噠!”棋子落在地上。
“把消息放出去吧。”黑衣人下達命令。
“是!”
回到洛九歌這,攔下第一批死士後,離蕭並沒有停下動作,人一批批的來,白天,黑天,洛九歌已經抓了十幾批的人,心想這二皇子也是決心夠強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古樟林有往來的人實屬正常,何況洛九歌是秘密看守,再怎麼看守也無法光明正大的打擾平民百姓的生活,而洛九歌等人也不能一直待在樹上,也就在古樟林淺開了個茶館,做起了路人的茶水買賣,來往的人眾多,生意竟也不錯。
這日未時,一農婦打扮的女人提著一籃子,帶著個總角般大的稚童從古樟林走過。
剛開始洛九歌並未覺得不對,直到......
“老嫂子,要不坐下歇會。”洛九歌喬裝打扮,扮演了來往在茶肆休息行人。
那婦人該是沒想到洛九歌會喊這一嗓子,竟猶豫起來:“這......”
“老嫂子,雖說這天氣微涼,但這日頭卻還毒熱,就算您不歇歇,這孩子也該累了。”
稚童搖了搖婦人的手,那婦人看罷,道:“好吧。”
農婦與稚童坐在了洛九歌那桌。
“來壺熱茶!”瞧著他倆坐下,洛九歌朝著現在是茶肆老板的蘭亭喊道。
“來嘍!”蘭亭吆喝道,“您的茶。”
茶已上,洛九歌先給那小孩倒了碗:“姐.....哥哥請你喝!”洛九歌為了方便,現下是男裝的扮相。
那小孩也不說話,隻是喝了起來。
“謝謝,謝謝公子。”那婦人替孩子道了謝,自己卻並未喝。
“您這是要去哪?”洛九歌問道。
“帶著孩子去給我那口子送飯。”那婦人像是想證明什麼,拍了拍放在桌上的竹籃,“他在田裡乾活嘞。”
“那您也真是體貼。”洛九歌看著周圍已無行人,拿起茶杯放到嘴邊,對著暗處的人說道:“拿下!”
“你......”那婦人猛地起身,從袖口抽出一把劍,轉身抵擋蘭亭等人的近身。
“小心些,彆傷著孩子。”洛九歌仍悠哉悠哉坐著喝茶。
不過一會那婦人便被蘭亭擒下,壓著雙手,抬頭瞪著洛九歌:“主子前幾次派來的人,都沒完成任務,我們隻好如此,沒想到還是被你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