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教主吩咐完事情,一個眨眼……(1 / 2)

教主吩咐完事情,一個眨眼就消失不見。

呼延兄弟大眼瞪小眼,緩了一陣,呼延屠說道:“教主武功越來越精進了,我都沒看清教主是怎麼出去的。”

呼延厲板著臉教訓道:“說你笨你還不服氣,白長了一個碩大腦瓜。”他指指窗柩縫隙,說道:“翻窗走的,剛剛窗子關得很嚴實。”

呼延屠“哦”了一聲,倒了杯茶,說道:“哥,教主讓我去找一個人,說什麼在中原方位,打聽那些死而複生,借屍還魂的怪事就能找到。好邪乎啊,真有這樣的事嗎?”

呼延厲點頭,“教主說有肯定就是有了,你好好找就是。”

呼延屠拍拍自己的寬腦門,“哥,教主總是這樣犯病,怎麼辦啊。”

呼延厲搖頭,“以前教主偶爾會做些有關阿霸的怪夢,睡醒了就不清醒,總說些什麼阿霸摸他哪裡的怪話……如今真找到這麼個阿霸,隻怕日後犯病次數更多,唉!”

呼延屠思索一陣兒,興奮道:“這是好事兒,教主之前是想得狠了,得了這麼個怪病。現在人就在身邊,摸來摸去總會習慣,以後摸得多了,教主一準兒就不會再犯病了。”

呼延厲仔細一想,好像有點道理。

呼延屠又說:“哥,我昨天打了教主一巴掌,還踹了他一腳,以後教主會不會罰我。”

呼延厲看著自己五大三粗的弟弟皺眉撅嘴,隻覺得辣眼睛。他扭開臉,不想看這麼個醜玩意兒,說道:“教主就是那樣吩咐的,不真打怎麼引出那什麼阿霸,怎麼英雄救美?說你笨你還不服氣,這是策略,教主寬容大度,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就生氣?”

話剛說完,一個白影倏爾閃過,照著呼延屠腦門就是兩巴掌,抬起一腳把他踹了個跟頭,“寬容大度”的教主留下一句話:“呼延屠你個傻玩意兒,昨日一腳把教主我踹了個屁股蹲,討打!”

話音隨風而散,白影消失,隻留客棧房內呼延屠強忍落淚,呼延厲不忍直視。

葉酒焦急地在人群裡穿梭,他一想到那麼一個白嫩可愛的小正太被凶殘粗暴的呼延屠拳打腳踢,就忍不住心裡直發冷,尤其是在他找了一大圈都不見小王八人影之後。

葉酒去找了比武台附近的淩霄山弟子,求他們找找自己的弟弟。葉酒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擔心,煩躁,還有一些自責,內疚。是他擅自把小王八拉來自己身邊,可是卻沒能保護好他,給了他希望又讓他陷入絕望。

所有的擔心和恐懼都化為了實質,變成大滴冷汗爬上後背,浸濕額頭。葉酒煩躁地抓下係在頭上的睡衣,手指一下下捋著短發。額前劉海被抓的翹起,一部分毫無氣勢的立著,一部分軟軟垂在額前。

許多人好奇地打量這個打扮怪異的年輕男子,間或低聲討論。竊竊私語就像蒼蠅嗡嗡,盤旋在葉酒腦門兒上。

冬日的寒風冷冽刺骨,偶爾打著旋兒吹到葉酒身上,一層冷汗都被凍成了冰碴子,頭皮被凍得有些發麻。

小王八不見了……

葉酒沒來由地湧起一股疲憊感和無力感。這是自葉酒醒來至今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感受。他一直自詡自己是一個熱愛工作,積極向上的三好青年,此刻卻突然覺得頹喪,胸口發沉,渾身無力。

葉酒緩緩環視周圍的人群,終於發現自己正被當成一隻熊貓般打量。他扯動嘴角,搖了搖頭,拖著發軟的雙腿拐進一條沒人的巷子。

牆邊有一堆還沒化儘的雪,混著黑黃泥土,孤零零的。葉酒蹲在雪堆上,兩臂環著膝蓋,埋下頭。他第一次如此深刻感受到,這個世界的一切是這麼的陌生又遙遠。他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帶著艱難到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在這裡漫無目的的遊蕩。

沒有頭緒,毫無長處,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都可能被一刀劈死。

葉酒默默地想:我就是個普通人,四肢俱全又沒有武力的守法公民,一覺睡醒,忘記了有關自己的一切,又來到了這麼個沒有約束沒有法律的江湖亂世。為了吃上一口東西,做出坑蒙拐騙的事;想要救一個孩子,隻能靠著虛張聲勢和一丁點兒運氣搏一搏;想要保護那個孩子,孩子還丟了……真的是一無是處。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葉酒沒有動。此刻他全身都是負能量,恨不能就地變成一根蘑菇。

略顯稚嫩的熟悉嗓音響起,還是一貫的沒什麼起伏,“葉酒,你在這裡做什麼?“

葉酒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雪堆裡。他不敢相信的抬頭,驚訝道:“小王八?!”

他果真看到了肖忘霸那張沒有表情的俊臉,隻是一瞬,葉酒又重新把臉埋在臂彎,就那麼坐著,不吭聲兒了。

肖忘霸再問一次,“你在這裡做什麼?”

葉酒悶悶地說:“找你找不到,在這裡……休息。”

肖忘霸默默看著坐在雪堆上的這個男人,站在一旁,沒有動作。良久,肖忘霸再次開口:“你哭了。”

葉酒沒有抬頭,反駁道:“我沒有。”

肖忘霸重複一遍:“你哭了。”頓了頓,接著說:“你抬頭時我看到了,眼圈發紅。你剛剛說話還帶著鼻音,為什麼哭?”

沒有回答。

肖忘霸抬起手,緩慢而猶豫地輕輕放在葉酒的短發上,略有些笨拙地揉了一圈。柔軟的短發在掌心劃過,絲絲涼意鑽進皮膚,癢癢的。這樣的感覺有些奇異。肖忘霸放下手臂,緊緊攥了下手,又展開手心,無意識地蹭著衣袍。

肖忘霸:“我在哄你。為什麼哭?”

一心想變成蘑菇的葉酒被一個小孩子揉了頭頂,“哄你”這兩個字打進了心坎裡,葉酒突然就覺得好像沒那麼難過了,甚至被逗得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