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第七回夏日的晌午,日如毒舌,……(1 / 2)

月灑鏡泊湖 花非畫 3106 字 10個月前

夏日的晌午,日如毒舌,吐著信子,燒灼著行人的皮膚,即使長衫長褲也抵擋那陣陣熱糧的侵襲,這樣的天氣哪裡再能找個半個人影,清煙心裡哀婉的歎息,此一去凶多吉少,生死未卜,更聽說土匪都無人性,殘暴成性,奸淫擄掠無所不為,就是這鎮上的警署也拿他們毫無辦法,隻能提醒百姓,儘量繞道青眉山,如與土匪切記不要硬碰硬,舍財保命才是頭等大事,清煙這會才想起這些平日聽來不以為然的警世之言,隻是這會再和展梟鵬討論拿錢贖命顯然是自取其辱。

鎮上冷清的讓清煙想大叫,又對展梟鵬突變的態度忌憚的不敢亂說亂動,墨鏡也被戴在了臉上,清煙想用眼神向人示意的想法也被打破了,她儘力拖延,腳步沉重,舉步維艱,眼睛在墨鏡後四處逡巡,尋找逃脫的時機,隻是她的手被展梟鵬緊緊握著,隻這一會功夫,兩人手上熱汗粘膩,卻象膠水似的甩都甩不脫,清煙暗暗叫苦,這客棧還有多遠,自己這條命今天怕就交待了。

正思忖間,瞧見楚懷仁帶著他的小徒弟從對麵緩步過來,若換做平時清煙定然在心中冷言冷語的譏諷:這麼熱的天,還擺什麼派頭,還不趕緊著回家避暑乘涼,走路跟數步子似的,這般做作的讓人做嘔。

今天楚四小姐如何也沒料到,她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良人’,竟然是平日怎麼看怎麼討厭的楚神醫,這也算是給清煙一個最大的諷刺,刺的她一下驚覺起來,動作擺動的幅度大了起來,將展梟鵬的手甩脫,身體向前栽衝下去,跌趴在地上,展梟鵬動作的敏捷的將她從地上操了起來,壓低的聲音說“再耍滑頭,把你賣去銷香窟。”

‘銷香窟’又提這個地方,清煙又氣又怕,明知道對方隻是嚇唬她,卻還是有種傷自尊的感覺,待清煙撣了身上的塵土,撿起掉落的墨鏡重新戴回的時候,楚懷仁連影子都找不見了,這跤摔的真是太沒技術含量了,姿勢相當的醜不說,也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清煙真是欲哭無淚,想和展梟鵬吵幾句,又被他剛才聲色俱厲態度把到嘴的話又吞咽了回去,楚四小姐何曾受過這麼大的委屈,清煙連帶著將楚懷仁恨了個大洞,新仇舊恨聚在心頭,狠不能將那個白眼狼撕成碎片,發泄發泄心頭的怒氣。

“小姐。。。。。。”桔香又驚又怕又熱,走著走著就昏了過去,清煙倒是暗暗讚許桔香此時昏倒又是一個時機,剛想過問表示下關心,再拖會時間,小六子根本沒給她機會,將桔香扛在肩頭,大步流星頭前帶路,比先前慢吞吞的步子快多了。

“你如果想昏就昏吧,扛你不會廢多大勁。”展梟鵬依舊拖著清煙的胳膊,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聽來很有危險的味道,清煙心中暗自大罵:姓展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給我等著,隻要我逃了此劫,從此我們就勢不兩立,見麵就是兵戎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留點勁趕路吧,彆再想報仇的事了。”展梟鵬那陰冷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清煙覺得自己完全把思想裸露在他麵前,一舉一動甚至包括思想都被他全部囊括在手中,根本不可能有獨立思考的權利,這太詭異了,這是土匪還是神棍。

被人看穿了心思,沒遇到熟人,逃跑也無望了,清煙十分老實的跟著走,眼睛向四處張望著記路,走著走著已經到鎮東頭一家生意清淡沒有名氣的小客棧,她還想望望周圍有什麼可借以逃脫的可能性,已被展梟鵬扯進了店內,直向店後走去,一直打盹的店老板,一下子機靈的跟個狐狸似的,往門首左右看看,旋即上了門栓,利落的走在幾人前麵。清煙一直在心裡盤算著,這路上沒瞅見熟人,可單就幾人的古怪行動,也應該引起大家夥的注意吧,要知道這樣的小鎮,平時沒什麼大新聞事件,有一丁點風吹草動都會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更遑論一路走來,四個男人,一個扛著,一個挽著,若在平時,是一定會被口水淹死的,可今天怪了,沒人,就是有,也都是行色匆匆,根本沒人看他們一眼,這讓清煙鬱悶的想大叫:你們的好奇心都給狗吃啦。在平時被她最看不起的好奇心,真的跟她失之交臂了,她成了被拋棄的嬰兒,自生自滅了。

穿堂過院,在客棧的後院,幾人進了一間屋子,屋裡坐著位姑娘,正小心翼翼的替床上的病人擦拭額頭,姑娘動作輕盈,床上的人身上蓋了兩床被子,兀自還是不住的打著寒顫,被下的身軀不住的抖動,清煙一看就明白這人是在打擺子。

“春娥,二當家的好點了嗎?”小六把桔香放在椅子上,急切的問著照顧病人的姑娘。

“不見好,六哥大夫請來了嗎?”春娥搖著頭焦慮的臉上,籠著一層愁雲。

“我和大哥去請大夫,誰知今天大夫出診沒回,問什麼時候回來,都說不知道,我們在那等了一早上又記掛著二當家,急急的趕了回來,實在不行,下午再跑去,好歹要等到他回來為止。”小六看著床上的二當哥,急的手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