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三哥,這半天你去哪了,萬……(1 / 2)

月灑鏡泊湖 花非畫 3313 字 10個月前

“三哥,這半天你去哪了,萬一真打起來,你可是趕不上趟了。”六子一個箭步就竄到來人麵前。

“這倒黴縣,什麼東西都跟咱們山上不一樣,喝他,娘二兩燒刀子,拉了老子一路,這喝酒也能喝拉了,不是欺負咱們沒見過世麵。”老三的大嗓門在這幽靜的夜晚象顆大地雷一樣轟炸起來。

“老三,把你那大嗓門壓低些,你是沒見過世麵,咱們在縣長家喝的是洋酒威士忌,不是什麼燒刀子。”展梟鵬對這個老三實在是一點辦法沒有,做事魯莽不說,什麼都要跟著去,每次辦事還要為了照看他而分心,就怕他臨時出點亂子,可這也是一同長起來的不是一母同胞卻勝過同胞之情,畢竟丟不下這份感情,依舊能忍著他的莽撞。

“威屎祭,那不就是瀉藥,當家的,你也不早說,早說我就不喝了,巴巴的跑縣長家去一趟以為開了什麼洋葷,喝了一肚子瀉藥回來。”老三張口說話,從來嘴沒把門的,一番話把一乾人逗的大笑不止,清煙幾人就是沒喝過洋酒,也是聽過這酒的名字的,這會聽老三這麼生拉硬扯的瞎掰,也忍不住的捂著肚子笑的止不住。

展梟鵬原本還想斥責老三幾句,看見清煙笑的花枝亂顫,如桃花滿枝粉中透嫩,自打認識以來從未見過她的笑顏,這一笑分明是月中仙子衣袂飄搖,又一似蓬萊島中神女踏浪,臉上諸般麵容儘綻放開來,不由的眼中隻剩清煙一人,隻覺明眸皓齒,兩根搭拉在胸前的辮子也俏皮的擺動起來,鮮活的象尾剛打撈上來的鯉魚,怕不是鯉魚精離了龍宮,用那股子妖媚之態媚惑起自己這麼個血氣方剛的大好青年。

老三跟著大家夥傻嗬嗬的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的忸怩起來,這下更是讓眾人抑不住,先前還有幾個山上的弟兄礙著三當家的麵,忍著不敢笑,這會已沒了上下的分彆,滿林子的笑震的樹葉嘩嘩作響。

“行了,都收了笑吧,這不是咱們的地盤,收斂著些。”當初隻在病榻上憚過一眼的老二擺了擺手,老二看上去顯得極為老成,麵孔倒也清秀,猛一看倒象是位教書先生,看不出一點綠林中人的品格,說話也是極有威信的,隻他這句話剛說完,眾人竟能齊齊的住了口停了笑。

清煙和岫妤一時沒刹住,也就剩她倆的‘赤赤’笑聲,兩人頓覺周圍一片寂靜,兩人的笑在這夜色裡格外詭異。

遠處有馬車行山路的聲音,雖不甚清晰,卻也聽的出,馬車聲音不雜,也隻一輛而已,等車近了才看到馬車上掛著的煤油燈,一閃閃的在林中慢慢飄了過來,象極了墳場裡的鬼火,岫妤和清煙不由的抱在一起,一陣寒意竄了上來,待馬車越來越近,到了跟前才看到,原來是自家的馬車,趕車的老張被人挾持著趕著車。

待老張被人從馬車上拖了下來,不由雙膝‘卟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閻王爺爺,我是個好人,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您行行好放了我吧。”那聲音恐懼的要把聲線撕斷,每個字錯粘著上一個,苦不是做這行的各個耳聰目明,還真不知他嘴裡含糊了些什麼。

展梟鵬用腳尖挑了老張的下頜,陰陽怪氣的說道:“據查你在陽間是在楚家趕車的,你們楚家哪個人最惡毒你說來聽聽,若說的屬實,我就放了你,去收那人性命。”

葉夢嫻不知何時早睡了過去,小六用衣服鋪著樹葉將她放了上去,清煙看見老張想過去同他搭話,被人捂了嘴不敢再言語。

老張這會已搞不清身在何處,才剛被一陣陰風吹醒,爬起來想走,又被一個鬼臉模樣的怪物拖上車,逼著將車趕了過來,一問才知道是到了陰司,他本就老實憨直,這會更是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楚家上下對小人都很好,沒有惡毒的人。”老張尋思我隻能照實說,閻王爺的本事通天徹地,若亂謅的話,被查出來怕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真沒有,我怎麼聽說楚家四小姐刁鑽刻毒,為人陰狠,對待下人非打即罵,見到稍有姿色的男子就心動不已,而且人長的又奇醜如豬,臃腫不堪,水桶腰就如懷了七八月的女人,嘴有口臭,腋有異味,睡覺打鼾,腳大如熊掌,鼻塌眼斜,心術不正。”一時間展梟鵬隨意羅致了一串誣蔑之詞,清煙聽的直跺腳。

老張聽著清煙跺腳的聲音,誤以為是閻王發了怒,忙叩頭如搗蒜帶著哭腔大喊:“閻王爺爺饒命,您一定是弄錯人了,楚家四小姐人美心美,全家上下無一人不誇她的,就是清水鎮上的父老鄉親也人人讚她知書達理,明辨是非,從不恃強淩弱,還喜愛打抱不平。您老人家弄錯人了,您抓錯人了。”

岫妤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笑了起來,她這一笑,把個老張生生又嚇昏了過去。

清煙掙脫開旁邊的人,指著展梟鵬罵道:“無膽匪類,也隻會做這些把戲,誣蔑誹謗又有何用,瞎了你的眼睛,仔細看清我是不是貌醜如豬,是不是臃腫不堪,免得你日後胡言亂語,就是你說的口有臭味,腋有異味也是胡說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