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楚大夫,好悠閒啊。”也……(1 / 2)

月灑鏡泊湖 花非畫 3412 字 10個月前

“楚大夫,好悠閒啊。”也不叫下人通傳,清風進的屋內,拿著幾案上的《傷寒雜病論》朝楚懷仁的頭上敲打了一下。

‘啪’的聲響驚醒了夢中的楚懷仁,拍著胸口,責備道:“人嚇人要嚇死人的,一天不得閒,做個夢還有人給驚破了,看來今生發財無望了。”

“快起來,跟我走一趟吧,清煙那惹禍精,又帶了一樁禍事回來,也隻能我們這些做哥哥的替她抗著了。”清風提溜著楚懷仁的衣領子,又向身邊的小徒弟吩咐道:“小家夥,彆打瞌睡了,領上你師傅的藥箱子,準備出診。”

小徒弟木訥的看著師傅,裝出一臉憨態,分明心裡是想著師傅不去,躲個懶。

“行了,彆裝傻充愣了,楚家的事誰敢說了不字,快些吧。”楚懷仁擰了擰小徒弟的鼻子,好幫他把瞌睡蟲趕走,又對清風說:“我是個不寫賣身契的下人,這輩子是躲不過你們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差遣了。”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言明,可我不是傻的,為什麼你獨對清煙的事,事事上心,彆以為我成天坐在家中,就不知天下事,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隻不想點破,這可是個機會,我倒還想你這個知根知底的人做我的妹夫呢,打小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你雖比我們癡長幾歲,心思可比我們活份多了,隻不過你不是那種大奸大惡,奸佞之人,我才比大哥他們與你更親近些,幫你創造機會,你再不主動些,清煙就要被人搶走了。”

清風和自家的大哥份屬同胞,但因自己的母親為人無城府算計總被其餘幾房的太太欺負,兼之又心直口快,並不得父親的喜歡,所以和家裡弟兄會總有些嫌隙,不明顯可就這麼擱在心裡,時不時跳出來一下。相反,倒是對無父無母的楚懷仁走的更近,不過都是私下裡,在人前兩人也是淡淡的。

“那我倒是要承你這番美意了。”楚懷仁笑了起來,將寶藍色綢大褂套在了身上,邊走邊係著扣子。

“那倒不必,隻要你記著我這個月下媒人,不辭辛苦為你們二人牽線奔波就行了。”

“得了吧,要謝你該先謝我吧,若不是我們二人無聊逛紅。袖樓碰巧見到雲娘被人欺負,你怎麼會和她有此緣份,要說大媒,你先謝我還差不多。如今怎麼樣,芙蓉帳暖度春宵的,被底翻紅浪,是何等的銷。魂,真是羨煞旁人啊。”楚懷仁外表的端莊,正襟危坐,不拘言笑被完全顛覆,若此時的清煙看到也會震驚不已。

“附耳過來。”清風看了看一邊傻頭傻腦的小徒弟,還是多了個心眼,不該讓人知道的,還是避著點好。

“我這點壞都是跟你學的,你婚前壞壞就罷了,婚後若對清煙有不軌舉動,我是不饒的,還有上次和你說的事,待有了機會,你可不能推辭,事成之後,楚家的家業我們三七分成,錢會不會燙手,全在你一念之間了。”楚清風推著楚懷仁大步走著,甩開了後麵跟著的小徒弟,語音壓到了最低點,楚懷仁聽的半真半切,但最後那幾句,卻聽的真真的。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見機行事,咱們可要穩紮穩定,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信任可不是一朝一昔的,沒有萬權之策,斷不可打無把握之戰。”楚懷仁秉性中的謹慎,覺不肯行差踏錯半步,他就象條潛伏在草叢中,伺機而動的毒蛇,不動則已,動則就是要一口致命。

“你我二人裡應外合,把事情策劃的周詳周密,一定會成事的。”說著說著楚府已在眼前,兩人很默契的不再多說什麼,清風和楚懷仁從邊門繞過楚老爺房間,偷偷的潛到清煙房中。

三個女孩在房中看著忽明忽暗的燭火,各懷心事的偏於一隅,葉夢嫻比在林中好了許多,看到了家的感覺,心裡蒙的塵被撣去不少。

岫妤兩眼發直的望著燈花結蕊,想到了回郴州老家有一周之久的表哥趙靜軒,當日走時,兩家年輕人聚在一起給他餞行,她心情低落,想著要與心上分彆數月愁腸管百結,黃蓮入口,苦不堪言,可抬眼處,望見靜軒眼眸追逐著清煙的行跡,偶爾見兩人眼有對視時,清煙羞怯又膽大的凝視,兩人何時暗通款曲了。幸好今日見到青眉山的匪人也對清煙青睞有加,若促成展梟鵬的好事,那自己的擔心就是不必要的多餘了。

清煙踮著腳尖望著窗外的鏡泊湖邊,總不見三哥和楚懷仁的身影,又不時回頭看看尚算安穩的夢嫻,盼著他們早點到來,萬一夢嫻哪個筋搭錯,深夜在家中鬼哭狼嚎,真不知該如何去編織個圓滿的謊言搪塞悠悠眾人之口,萬一再說出路上遇匪又被匪救的事,那真是百口莫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