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壺內已沏了四回水,三位姑娘象渴了千年的老槐樹,各懷心事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又輪流著上了兩趟馬桶,終於盼來楚神醫。
“三哥,怎麼請了這麼久,你不來萬一露馬腳,我們一個都脫不了乾係。”清煙邊埋怨三哥,邊示意他們說話做事的聲音輕些,再輕些,因為葉夢嫻的眼中又出現了不安定的目光。
清煙和岫妤忙抱著夢嫻嘴裡喃喃的安慰:“夢嫻不怕,楚神醫來了,你不是最喜歡楚神醫的嗎?我把他請來了。”哪個少女不懷春,夢嫻的少女之心早被這鎮上的頂尖醫道高手給捕獲。
“可以把手伸出來給我搭個脈嗎?”楚神醫招牌式的笑臉迎了上來,夢嫻心如鹿撞,剛剛閃爍不定的眼神,一下有了聚焦點,抬了頭看著一身儒雅書卷,又帶著淡淡草藥之氣的楚懷仁,兩朵紅雲飛了起來,又趕緊躲開那個眼神,不一會忍不住再去偷窺,這麼會功夫她的注意力全用在了楚懷仁身上,倒是方便了楚神醫搭脈施針。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楚懷仁收了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葉夢嫻已酣然如睡。
“不礙事,睡一覺明早起來一如往昔,隻是你們也莫再提今晚的事,這事可能隻會埋在她心中最恐懼的一角,且不可再揭出來讓她憑吊了。”楚懷仁收了針,又開了些鎮氣寧神的藥,讓小徒弟一會抓了送過來,明早煎好給她喝,若不肯喝也無妨,隻不過是怕她早起會頭疼。
“楚大哥,真不好意思,這三更半夜的還請您過來,真叫人過意不去,可滿清水鎮找來找去,也就您是個讓我放心的大夫,醫德,人品,不說長道短,品性無一不是極品,無一不是百裡挑一,還望您能幫我們守著這個秘密,就當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可好。”清煙微睇綿藐,顧盼生輝,恰如眉目傳情,本就對她懷了十多年心思,卻沒一日得過好臉色。近段時日卻頻頻與她朝處暮遇,緣淺緣深,怕真的是緣份到了。佳人已開了口,哪裡舍得下心來拒絕,原本所提之事也隻是小事一樁。
“不過是舉手之勞,就是路人甲乙遇此劫難,也是要出手相救的,何況你我雖不是兄妹,也是從小一同長起來的,便是你不求我,我也不會做三姑六婆的事,說那些生是非的話,是要下拔舌地獄的。”楚懷仁沉迷在清煙流轉的眼波,輕啟朱唇後吐的花詞蕊語中不能自拔,這會便是讓他上天攬月,入海捉鱉也是不在話下的,要擔心的也是擔心時間過的太快,夜深了,再也沒借口可以逗留在此,繼續一親芳澤。
終於還是等到了送客辭,楚懷仁心內長歎:地利,人和偏天時作祟,下一次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才能進她的香閨一探呢。又暗悔,方才忙著治病救人,又忙燈下看人,卻不曾仔細觀看她房間內的擺設,沒摸清她的喜好,隻怕以後揣摩她的心思還是要另辟蹊徑。
清風看出楚懷仁的戀戀不舍,但戀又能如何,這般時候還逗留在清煙房中,若被爹娘知道,討打的又是自己,雖說現在的風氣也較明清開放了許多,可一個大男人這個時刻還駐足女子深閨,說出去實在是損了清煙的名頭的。
故此,清風對清煙三人囑咐了一番,又讓早些歇著,引著楚懷仁出了楚府。
三個女孩中唯一睡的香的就是葉夢嫻,岫妤腦袋裡胡思亂想著,嘴裡就拐著彎的問了出來:“清煙,睡了嗎?”
“還沒,什麼事?”
“表哥回郴州有一周了吧。”岫妤試探著問了句。
自打察覺岫妤和靜軒有點曖。昧的影子,清煙就絕了對靜軒的那點念想,當然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深,哪裡能絕的儘,況且少男少女們又幾乎天天玩在一起,清煙每每看著他們背著人的那點幸福,心裡就冒著酸氣,可又不能對人言明,漸漸的總是找些托辭,避免和他們見麵,明知不是長久之計,也隻得不得以而為之,這回靜軒回了郴州,倒讓她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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