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
可能是積攢了一個月的壓力得到了釋放,又或是演出獲得成功,成員臉上難掩興奮之情,或相互擁抱,或訴說著表演時緊張的心情。
黎羽白站在所有社員麵前,笑意止不住,對今天的公演非常滿意,“今天的表演之所以能成功,離不開大家的努力和合作。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改天找個時間一起慶祝一下。”
人堆裡有幾個人帶頭起哄,“去哪啊?誰請啊?”
“肯定是社長啊,這段時間玩命折磨我們,不給點好處我們可不同意啊!”
“好好好,我請,地方隨你們挑。”
“社長萬歲!”
“一會我們還得把舞台上的道具挪到後台來,今天時間太晚了,就先不去倉庫了,改天大家一起幫忙把道具運回倉庫,這麼多大件也不能光讓道具組的忙活。”
“沒問題,要挪什麼東西,我這就去。”
“我們男生都去一趟吧,早點收拾好早點回去休息。”
黎羽白領著十幾個男生返回舞台,大家齊心合力,各自開工。柴笑和另一個同學合力把一個大件搬進後台,剛放在空地上,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柴笑起身還沒來得及看發生了什麼,手背就被粗糙的東西刮了一下,指關節處破皮泛紅。
跟著,一個木質道具咣地被放在地上。柴笑瞧著這個送道具進來的寸頭男生有點麵熟,好像是排練時撞過他的那個。
“你慢點李正育,當心撞到人!”
追著送道具的男生進來的社員一臉擔憂地跟過來,看到柴笑後立刻問:“沒碰到你吧?”
柴笑擋住被劃傷的手,淡淡道:“沒有。”
男生鬆了口氣:“那就行。”
李正宇不以為然地拍了拍沾滿灰塵的手,一抬眼,黑眸冷冷地盯著柴笑的臉,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說話間,其他道具也被陸續搬進來。黎羽白跟著最後幾個社員進來,在後台環顧一圈,笑道:“行了,你們整理下個人物品就可以回去了,管理人員把道具保管好,大家都彆太晚回宿舍。”
“好!”
社團原地解散後,柴笑去更衣室間換好衣服,把校服交給道具組的人,準備去洗手間卸妝。
他臉上的妝雖然沒有女演員的厚,但薄紙巾一般呼在臉上也有點不舒服。柴笑獨自往洗手間走,路上遇見了四個成員。
“學長好!”這些新進來的社員看起來似乎低調有禮貌。
“你們好。”柴笑和他們簡單寒暄了一下,打算繼續往洗手間走,但麵前的幾位成員卻停在他麵前,似乎是有話要說,柴笑便駐足聽他們想說什麼。
“學長的演技真的很厲害!”
“我要向向您多多學習。”
“希望以後能有機會能成為社團主演!”
麵對學弟們的眾星捧月,柴笑非常謙虛地一一應對。
和他們一起來的四個人裡有個寸頭男生擺著一張臭臉,幾乎不怎麼正眼瞧柴笑,時不時鼻腔裡還冷哼幾聲。
柴笑記得這個人,李正育,大一新生,當初和他競爭過林聲,後來被黎羽白指名了一個配角,因為兩個人沒有對手戲,柴笑對他的印象僅僅停留在‘表現欲非常強’的程度。
“柴大前輩,你好。”李正育打斷同伴的話,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同時走到柴笑身前,一隻攤得板板正正的手掌伸了過來。
柴笑禮貌性地握住他的手,卻感覺手被對方狠狠握住,甚至還故意壓在他被劃傷的位置,力道大到好像要把他的指節捏碎。
“以後請多多指教。”李正育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緩緩鬆開手,一手插進兜裡,閒庭信步地從他身邊走過,挺直的背影非常自傲。
他這麼一作,原本還挺和諧的氛圍瞬間冷下來。
走廊裡其餘三個人尷尬地幫他打著圓場,“學長,你彆介意,他就這樣。”
柴笑微笑著說:“沒關係。”繼而又道:“我還有些事,先失陪了。希望以後我們能有機會再合作。”
三個人受寵若驚,忙不迭道:“好,好,學長先去忙,我們不打擾了。”
找了個借口脫身後,柴笑走到洗手台前想擰開水龍頭卸妝,手指卻在彎曲的瞬間湧上一陣鈍痛。
左手背上劃傷的皮膚已經紅腫起來了,加上剛才握手時被特殊關照,半個左手已經脹疼得幾乎不能使勁。
還真是謝謝李正育。
柴笑想了想,對方很可能是因為選角的事跟他結下了梁子,所以言行舉止總有些不懷好意的針對。
他有些頭疼地輕歎了口氣。迫於無奈,隻能換另一隻手擰開水,對著鏡子,用濕紙巾一點點把妝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