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團聯的節目安排表發下來了,排在第一個的節目是文學社的詩朗誦,然後是音樂社的彈唱。話劇社的節目被安排在最中間,起承啟轉合的作用。
演出這天,張慨言早早來到後台員工通道口。他是社團的讚助商,也姑且算是內部人士,紀檢部的人看他出示了相關證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他放了進去。
此刻的後台雖然喧鬨,但也還算井然有序。
柴笑剛換好演出服走出休息室,迎麵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無視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徑直走到自己身前。
“這身衣服很合身。”張慨言誇讚。
柴笑穿了件很顯氣質的白色條紋襯衫,下身是黑色休閒褲,襯衫衣角被整齊地掖進褲子裡,襯得一雙腿又長又直。
張慨言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這就是你們服裝組的人搭配的渣男服裝?”
說完又笑了笑,“看著確實是女生會喜歡的類型。不過還是要誇我們笑笑本身底子好,就算套個編織袋也好看。”
柴笑被他的話逗樂了,“你就彆吹了。”
“我說的是實話。”語畢,張慨言走到他身側,替他掖了一下視角盲區處鼓出來的一撮下擺,單手摟過那修長細瘦的腰,完全不在意此番在路過的學生眼裡過於親昵的舉動,交代了一句,“我先去觀眾席了,話劇結束後我在劇場外麵等你。”
“好。”柴笑莞爾,目送男人的挺拔背影消失在後台通道。
·········
演出場館裡掌聲此起彼伏,表演精彩紛呈,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才終於輪到話劇社上台表演。
主持人熱情大方地引導著表演節奏。
“下麵請欣賞話劇社帶來的獨幕劇,毒藥。”
舞台暗下去了一會,黑暗中能看到有人在往台上搬東西,輪廓很像是桌椅一類的道具。
鈴鈴鈴——
隨著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舞台左側一角被聚光燈照亮,舞台和道具整體上是上世紀90年代的布局,一個穿著背帶褲、約莫像是偵探模樣的男人走上來,接起電話。
“喂,華新偵探社。”
“死了!郭若群死了!”電話裡有個張惶失措的女人在說話,聲音緊張得不住發抖。
“什麼!?”這件事明顯出乎了偵探的意料,急忙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就…就現在,人在…宏興旅館,410。”
偵探說了句,“我馬上就到!”啪地掛斷了電話,從衣帽架上抄起風衣。這時,助手哼著輕快的歌走上台來。
“跟我去一趟宏興旅館。”偵探手腳麻利穿上外套,語氣非常嚴肅,“我們這幾天跟蹤的那個男人死了。”
“誰死了?”助手當即愣在原地,過了幾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啊?!”
燈光熄滅,與此同時另一邊舞台亮起。
台上一張桌子、椅子整齊地擺放著,桌子上還有一瓶紅酒,一隻裝著一些紅酒的高腳杯。屍體橫躺在離桌子不遠處的地麵上,身體朝上,沒有表麵傷痕。一個穿著非常淑女的年輕女人正縮在房間一角,緊緊抱著皮包,看起來非常不安。
當當當——
房間門被敲響。
“誰!”女人警惕地問。
“不要緊張,是我,白小姐。”偵探徑自推開門,女人看見來人這才鬆了口氣。
偵探示意助手把女人扶起來,自己鎮定自若地走到屍體邊觀察。
“是中毒死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8點到0點之間。”他抬頭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女人,問:“恕我冒昧,請問這個時間段你在做什麼,白小姐?”
“你懷疑我?!”原本還在恐慌中發抖的女人瞬時驚異地看過去,聲音非常激動,“是我讓你跟蹤他的!我為什麼要害他?!而且還在殺了他之後給你打電話?!我瘋了?!”
偵探低下頭繼續檢驗屍體,淡淡道:“我隻是問問,沒有彆的意思。”
女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把懷裡的包又緊了緊,才說“我昨天晚上和朋友去舞廳玩,散場之後各自回家睡覺了。”
“那時候是幾點?”
女人愈發不滿,“不知道!我是八點多到的,玩了大概兩個小時,我從舞廳出來應該十點多了!”
“那請問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女人的耐心正在一點點消失,聲音越來越大,拚命強調著,“是他打電話約我的!”
“什麼時候?”
女人將就著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到家之後,他給我打了通電話,讓我今天這個時候過來。誰知道,我一來就發現門沒鎖,我一推門,人就……”
她的視線落在地上的屍體上,但僅僅隻重合了一秒,就驚恐地將目光移向彆處。
助手湊到偵探身邊,耳語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被害人就是十點半以後被人殺害的嘍。”他用手指摩挲著下巴,推敲著案情。
恰在此時,門被吱吖一聲打開,一男一女緩緩走進房間。
“你們這是……”
起先他們還對當前情況疑惑不解,但當他們注意到地上的屍體後,不約而同露出驚恐的臉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男人嚇得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