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笑看著他過於認真的表情想了一會,淡淡地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應該會的。”
“真的嗎?!”沈諾喜出望外,“那我到時候一定——”
“你們在談什麼?”
話未說完,過於熟悉的低沉嗓音從身後傳來,張紹南這次是徹底把眼睛閉上了,這是什麼搞笑的修羅場啊,他看不下去了。
柴笑沒想過張慨言會在此時出現,幾乎是立刻回頭去看,神色有些訝異,“你怎麼來了?”
張慨言微笑著走到他身邊,解釋道:“看你一直沒出來,過來看看。”
柴笑疑惑道:“我又不會出什麼事,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在社團這邊?”
“誰知道呢。”張慨言雖然在回答柴笑的問題,鋒利的視線卻落在沈諾身上。
沈諾頓時感覺身上寒意陣陣,忍不住開口問:“這位…是…”
“啊,他是話劇社的讚助商。”張紹南介紹道,表情卻有點不忍直視的意味。
沈諾又驚又喜,“我是有聽說話劇社有個很有來曆的讚助方,原來就是大佬您啊,幸會幸會!”
張慨言彎起嘴角輕輕地笑著,語氣頗是意味深長,“真是幸會。”
不自然的發言引得柴笑偏頭去看他,但他卻像故意想要證明什麼一般,突然抓過柴笑的手握在掌心裡。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嗎?我要帶笑笑回去了。”
沈諾臉上的笑容就這麼僵住了。
他機械式地眨眨眼睛,腦回路艱難地繞完了一圈,終於反應過來什麼,宛如逃難般拔腿揚長而去——
“打..打擾二位了,我...我先走了!”
三人目送那縷煙塵飛一般消失在夕陽下。
“他看起來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張紹南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眨了眨眼,繼而瞥了張慨言一眼,抱怨道:“你也是,當人家麵也不控製一下,一準給人家嚇著了!”
張慨言強調,“是你叫我來宣示主權的。”
“臥槽,我也是好心!我以為他要對柴笑表白呢,誰知道不是啊!”張紹南追悔莫及。
柴笑這才明白張紹南一係列意味不明的操作都是為了什麼,歎了口氣說:“那現在怎麼辦?不如我去跟他道歉吧。”
他認為這起誤會的源頭在他,他應該為現在的結果負責。
張慨言攔住了他,說道:“要去也是我去,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太急躁欠考慮了。”
這起誤會的始作俑者張紹南其實早在聽完沈諾一腔開誠布公的話以後就感覺大事不妙,他好像誤會人家的意思了,但那時張慨言已經走過來了,他根本回天無力。
他深深歎了口氣,不禁開始感歎命運多舛,第一次提出要主動善後,“得了,這事你們彆管了,他交給我了,你們倆愛去哪就去哪吧。我也回了,咱們周日見。”
此後張紹南便在大一的各個係四處打聽沈諾其人,終於在社科院把人給逮住了。
張紹南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講出了事情始末,又給人家好一通賠禮道歉,沈諾其實早就自己消化好了,他會逃跑完全是因為那天的某個畫麵太富有衝擊力,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而已。
然後張紹南說出了另外一個同樣具有衝擊力的事情——
張慨言是他的親哥,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其實就是N.A.N。
於是沈諾不可避免地又驚呆了。
……
沈諾再次出現在張慨言麵前是在一個禮拜後。
那天柴笑照慣例要到校門口等張慨言,人都已經走到大門口了,沈諾忽然拎個紙袋衝過來,因為害羞,連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的。剛說了幾句,大概是看見張慨言從柴笑身後走過來了,慌慌張張把禮物塞進柴笑懷裡就跑。
“這裡麵是我做的紀念相冊,還有幾包潤喉糖,我…我師父還在寢室裡等我,我先走了!”
張慨言慢慢走到柴笑身旁,望著他迅速消失的方向問:“剛才跑過去的是……”
“沈諾,上次你見過的,最近和張紹南玩到一起去了,好像還成了師徒。”
張慨言將遠處目光收回,“學費還沒還清,他還有時間玩?”
“什麼學費?”
“每年期末的補課費,我可不能讓你白乾活。”
聽他一說,柴笑忽然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忽然覺得這對兄弟的相處方式怪幼稚的,於是笑著搖了搖頭。
宿舍裡,張紹南和沈諾並排坐在一張桌子上連麥開黑。
團戰剛打起來,沈諾遊戲裡的角色就被對方輔助大招控了——
“奶我,奶我!師父救命!”沈諾開始瘋狂走位規避傷害。
張紹南按住E鍵悠閒地解控、奶人,甚至還有空檔點點左鍵A死兩個人,不緊不慢道:“莫方,奶著呢,禁療了,給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