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團下學期有一次乾事竟推,主要是各組長在大二的成員裡推出幾個有能力的成員,作為下一屆社長和各組長的候選人。
自從上次的墜落事故發生後,每次的社團活動張慨言就算再忙也一定會趕過來一起參加。
他確實是有點心有餘悸,害怕再發生什麼意外,另一方麵也是在意那個叫李正育的人,他就像是一顆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柴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次的會議居然破天荒不是由黎羽白主持的。
副社長站在最前麵的講台上,手裡捧著兩個計票箱,略有些矮小的小身板站得筆直,“這次竟推還是和往常一樣,各組長把準備好的推薦信投到這裡麵,想參與競選的同學則把自己的介紹信放到我右手邊的這個箱子裡。距離期末還有兩個多月,我們會把這兩個月當做考察期,在期末考試之前向大家公布競選結果。”說完,她環視整個辦公室,問道:“聽明白了嗎?”
有個皮膚很白的女同學舉起了手,“那競選演講呢?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會按照組彆為參加競選的同學編製序列,等我們看完箱子裡的信之後就會單獨通知大家,你們按規定的時間到教室參與競選。”
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演講不要準備太長時間,每個人隻有五到六分鐘。”
社團成員確定沒有其他異議之後,各組長在眾目睽睽下將信投進了箱子裡,隨後各組成員也將各自的信放進另外一個箱子裡。
做完這些,副社長又強調了一遍注意事項才宣布會議結束。
散會之後,吳芮一直沒有走,他在等柴笑,因為他有話要對柴笑說,是關於李正育的。
她等了大概十分鐘,等到社團裡的人基本都走光了,柴笑才和張慨言慢慢起身走出辦公室往樓下走,吳芮立刻從最後一排站起來往前追。
“柴笑學長!”
剛走到一樓往門口走的柴笑聽見聲音回頭去看,卻驚恐地看到吳芮踩在樓梯上的一隻腳被身後的李正育絆了一下,她下意識尖叫了一聲,失去平衡的身體向前載倒。
柴笑反應非常快,就要伸手去接,但張慨言卻搶在他前麵把人接住了。
“沒事吧?”柴笑追上來問。
吳芮顯然驚魂未定,一張臉嚇得泛白,勉強喘了幾口氣才斷斷續續地說:“沒…我沒事…”
“你呢?”柴笑拉著張慨言的胳膊,把人往自己麵前拽了拽,“撞到哪了沒有?”
張慨言輕撫他在驚嚇中變得蒼白的側臉,緩緩笑著,安慰道:“沒事,放心吧。我隻是想讓你明白,當你在冒險的時候,我的感覺就和你現在一樣。”
就像被無形的武器擊中,心裡漫上一陣酸疼,柴笑就這麼拽著對方,口中呢喃:“你....”
隻見對方唇邊笑意更甚,暖聲道:“你的平安無事是我最大的幸福。”
柴笑望著他,一時啞然。
“既然都沒事,那就彆擋著路!”李正育慢悠悠從樓梯上走下來,拍了拍擋在他麵前的柴笑,挑釁感十足地揚起嘴角,“喂,麻煩借過。”
柴笑盯著那張令人生厭的臉看了一會才讓開一條路,不過他並沒有再理會李正育,而是對張慨言說:“我們先送吳芮回去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張慨言點了下頭,與他心照不宣。
……
自從收到柴笑發來的訊息,黎羽白在話劇公演前後陸陸續續聽說了一些關於李正育的負麵傳聞,也知曉了他幾次惡意針對吳芮的行為,於是按社團紀律對他進行了處分又上報了係裡。
李正育非但否認了這些行徑反而還責問黎羽白為何一而再無腦站柴笑。
黎羽白看出他和柴笑有些恩怨,而這次的處分無疑會讓這段恩怨積得更深,按李正育這種自負而衝動的個性很可能會出於報複心理對柴笑做出什麼比以往更過分的事情,於是便提醒柴笑這幾天多小心,實在不行就報警。
張慨言深知被動不如主動來得占得先機,而且像李正育這樣的人基本都是家裡有點背景導致心裡優越感強,好像自己多麼不可一世,再加上從小到大衣食無憂被慣出來的,不教教他社會險惡是不會輕易老實的,於是請求黎羽白幫他一個忙,讓他們把這段單方麵的恩怨做個了結。
這天晚上,李正育收到了黎羽白的一條信息,讓他把多餘的那份薑超的劇本送到社團倉庫。
李正育最開始飾演的角色就是薑超,後來因為柴笑受傷才換成譚飛,雖然在演出結束後他就把譚飛的劇本上交了,但薑超的那份劇本卻一直留在手裡。
當他走到倉庫的時候,空無一人的倉庫門卻是敞開著的,很明顯,就在剛剛還有人在這裡。李正育也不管這些,徑直走過去把劇本放到一摞書堆上,正轉身要走,柴笑從倉庫外走進來,順手關上了一側的門,冷冷地說:“吳芮那件事,你是故意的吧?”
李正育對他的到來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從容自若地笑著,“你在說什麼?”
柴笑用異常清楚的聲音繼續說:“你是故意給她壓力的,你知道她太想把角色演好,所以故意挑她的毛病,讓她懷疑自己。”
“明明是她自己心理抗壓能力太弱,我隻不過說了她兩句,她就精神崩潰了。”
李正育覺得自己很無辜,分辨道,“掉下去那也是她活該!”
柴笑冷冷地看著他,“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李正育隻是冷笑著看著他,沒有說話。
“還有前幾天,你為什麼又在下樓梯時故意絆她?她如果摔下去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你究竟把人的性命當成什麼了?”
李正育冷哼一聲,滿不在乎地說著,“瞧你說得那麼嚴重,還扯到人命上來了,能有多嚴重?最多不過跟你一樣休息一個月罷了。誰讓她欺負我女朋友的,我隻是給她點顏色看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打人。”
說到這裡,他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把矛頭對準了柴笑。“還有,你彆在我這裝善良無辜了,你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嗎?!”
“注意你的言辭。”
張慨言從柴笑身後的陰影裡走出來,帶上了另一側的門。
李正育見狀嗬嗬地冷笑起來,十分不屑。
“你們兩個一起來,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意外。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關係有問題,何況不止我,社團裡很多人都能看出來。你們要多謝我,是我在論壇上上傳的那個視頻才讓你們全校皆知的。”
柴笑一點也不意外,“果然是你。”
李正育冷哼一聲,滿不在乎地說:“因為你們令我感到惡心,明麵上就敢又拉又抱,私下裡指不定乾過多少次了。柴笑,你可太乾淨了,你不覺得害臊嗎?!”
他的食指宛如一把鋒利的佩劍,直直地指向柴笑,挑釁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不就是錢嗎?為了幾個臭錢就出賣□□,現在還在我這裝什麼正義使者,我呸,看你一眼就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