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怡：“哦，那你很棒棒哦。”

完全不走心。

020：“……………………”

他隻好接著解說：“輔導員跟教官的權限有所區彆，輔導員負責遊戲裡麵的動植物及其它無生命物體，而教官管的是人——包括玩家和NPC。一般來說，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但真遇到了特殊情況，就會向係統請示，請求總教官介入處理。”

鄭怡知道聽見自己想要的了。

“細說總教官，”她上身稍微前傾，顯得很感興趣，“你們上級嗎？可以跟係統聯絡？”

“算是吧，”020見成功吸引了聽眾，心花怒放，“不過她的權限就高多了，可不僅僅是聯絡——總教官有個綽號，叫‘係統代言人’。”

“係統是沒有實體的，所以它要找一位‘嘴替’。總教官正好是合適的人選，於是，係統就與她綁定了，這樣，係統的思想、權限、能力、等級，都會和她實現資源共享。”

“這麼特殊……”鄭怡捏了捏下頷，“能讓我見見麼？”

020笑了起來。

“你很有意思，”他藏在墨鏡後的眼睛炯炯有神，“我工作這些年，第一次見著不是怕的要死，而是主動找總教官的。”

鄭怡想象力豐富：“怕得要死？怎麼著，你們總教官不是人類？！”

020：“……朋友，請注意你的言辭。我想你低估了輔導員的權限，我們雖然動不了玩家，但設置一些小小的障礙，讓玩家吃點虧，還是能辦到的。”

鄭怡並不想吃虧：“啊對對對，不好意思，您最大，您最大。”

020一點誠意都沒感覺到。

真拿這人沒辦法。

“其實你猜的也有道理，我們確實和常人不太一樣，”020摘下墨鏡，“出於保密需要，我們的身份銘牌不會輕易示人。為了方便玩家辨彆，你看——”

他眼中的瞳仁是銀色的。

鄭怡驚呆了。

“協理是普通人，統一著裝，胸前會掛標識；”020得意地眨了下眼，“至於我們，就靠這個。”

誰知，鄭怡驚了半天，緩緩憋出一句：“你得白內障了嗎？”

020氣的肝疼。

“你小子今晚睡覺最好彆睡太死，”他瞪著鄭怡，“要不然我——”

“要不然什麼？”020的話被人打斷，“總教官馬上就到，玩家好不容易找著，她要是看見你威脅人家，你覺得你會是什麼下場？”

附近的樹林裡鑽出來一堆人，他們西裝革履，打扮跟020相似，像一群保鏢。說話的是為首的女人，語氣帶了點輕蔑：“020，你不打算往上乾了，還是篤定下一個教官就是你？”

020十分委屈：“那我也不能乾受氣吧？！”

“忍著，”女人一臉不屑，“你能代替她嗎？你有總教官要的東西嗎？”

020不吱聲了。

鄭怡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的談話。

依那個女人的意思，總教官……似乎也在尋找她。

為什麼？

總教官想要什麼？

自己進入這場遊戲，真的隻是偶然嗎？

“玩家怎麼樣？”女人問020。

“不好對付。”020神色凝重，“而且講話沒分寸，搞不好要被頭兒扒掉一層皮。”

鄭怡：“……”

有當人麵講究彆人的嗎？

她還沒來得及質問020，忽然感覺地麵開始劇烈震動。

鄭怡猛地抬頭望去，隻見周圍不知何時多出了幾棟高樓，而此刻，土石掉落，樓體傾斜，成噸的磚泥碎瓦即將砸向眾人！

鄭怡要跑，卻被020一把拽住。

鄭怡怒吼：“你瘋了？！快走啊！”

020毫不在意地瞟了一眼，輕描淡寫：“沒事，小場麵。”

笑死，樓塌了叫小場麵。

鄭怡動彈不得，隻能絕望地等待死亡降臨。

結果，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大樓並沒有砸到他們身上，而是化作虛影穿過他們，重重落在地麵，發出轟隆巨響。

鄭怡：“？？？”

“都說了沒事，”020鬆開她，“建築崩塌遊戲裡經常發生，習慣就好。噢，忘了給你介紹，這十六位都是教官，他們——”

話音戛然而止。

020瞳中銀光倏然熄滅，化為平常的黑眸。不單是他，十六名教官紛紛低下頭，向兩側一字排開，自覺讓出一條通道。

倒塌的樓房彌漫著塵土，長路儘頭風雲高卷，湧起層層大霧。

“咚，咚，咚。”

腳步聲由遠及近，預示著聲音的主人已經蒞臨。

鄭怡不明所以，020把她拉到一邊，沉聲道：“你要找的那位來了。”

煙塵散去，霧靄中逐漸出現一個人影，衣擺隨風翻飛，金屬胸針閃閃發光。

那人從迷霧中走來。

總教官透過深邃的鏡片，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輔導員020身後的鄭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