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快到時腳踝邊上一刺痛,也不知道是被小灌木刮傷還是被什麼蟲子咬了,我也沒在意。
"來,我扶您。"
他跳下半米多高的路沿,隨後把我也扶下去。
古祠群就在眼前了。
假'吳闖'帶著我走向最東邊那個小祠堂,見我停下來想掏背包,他製止了我。
"用不著的。那鬼玩意兒前幾天才吃飽,這會兒隻要彆鬨太大動靜,它不會在乎的。"
我們走了進去。
"彆耍花招,這些祠堂我都找過了,裡麵明明什麼也沒有。"
我話音剛落,見他調換了幾個燭台的位置,那放著牌位的佛龕就從中間移開,露出裡麵一間很小的密室,吳闖正靠倒在牆邊。
這個人怎麼會如此熟悉這裡?
我心頭的疑慮更甚。
"呲啪。"
手上突然一鬆,我回頭,原來是假'吳闖'趁我觀察密室,生生用手把浸過桐油的四股麻繩扯斷了。
他衝我一笑,伸手把一件小東西丟給我。
"對不住了少東家,不過有一句話我真沒騙您,您長得的確很像夫人。"
說完他轉身就跑。
"哎!"
我沒有試圖去追他。
這個人行動迅捷,力氣更是異於常人,竟能徒手扯斷麻繩。不能硬碰硬,更何況吳闖還在這兒。
不過我還是很疑惑,他到底什麼人?
我抬手一看自己接住的東西,難以置信的情緒再次湧上了我的心口。我暫時把東西揣進口袋,上前觀察吳闖的情況。
呼吸平緩,幸好隻是昏過去了。
"吳闖,醒醒。"我拍他。"吳闖。"
密室裡有一股很淡的異香。我環視一圈,看到牆角有一小撮香灰,看來這裡點過迷香。
門開了已經有一會兒,味道幾乎散乾淨了。我喚了幾聲,吳闖就悠悠轉醒,看我的眼神稍有點茫然,憑借多年的默契,我知道他在回想之前發生的事。
這回我伸手使勁兒掐了他臉一下,他嘶地一聲,臉紅出了大片。
"嗯,這次是真的了。交代吧,怎麼回事兒?坦白從寬啊!"
吳闖一五一十給我講了經過。
和假'吳闖'說的版本也算大差不差,被戴著半截蜚首麵具的那個人吸引過來,跟進大祠堂。
隻是後麵就不同了,他並沒有踩到機關,是進了門堂後不見人影,找尋時突然後頸一痛失去意識,隨後就是醒過來看到我了。
他說完後又問我遇到了什麼事,我想到兜裡的東西,猶豫再三還是沒跟他提到假'吳闖'那一茬,隻說我找他許久才找過來的。
他倒也半點不見愧疚之意,很自然地站起來拍拍灰同我往外走。我把假'吳闖'之前給我的麵具遞給他,還有那張殘卷。
"哪兒來的?"
"祠堂邊上撿的。"
"謝謝。"
"謝屁,下次彆再這麼莽撞就算我謝天謝地。"
剛才下山那條路我是不想再走一遍了,更何況這次是上山。於是我和吳闖決定繞那條遠路回去
走了挺長時間,我心裡思考著那個人逃走之前丟給我的東西,吳闖大概也想著麵具和殘卷的事兒,兩個人都一路無言。
回到房間已經漏夜,我們各自休整。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睡著,不過很奇怪,我這一晚上心裡裝了這麼多事兒,竟然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周司靈!嗎的,周司靈!"
誰一大早擾人清夢還出口成臟......
半夢半醒之間還有人放了塊又冰又濕的東西在我額頭上,我跟著打了個冷戰,伸手拍掉。
"彆動,發個燒比小屁孩還難伺候。"
是吳闖的聲音,我累得很,眼皮也重,懶得睜開眼睛。聽著腳步聲,屋裡還不隻他。
我發燒了?哦,也成,那正好接著睡。
"我靠你!"
差一點點又睡過去,誰知道有人扯著我兩條胳膊給我拽了起來,我隻想罵人,睜眼看見吳闖的臉。
"你......你乾嘛?"
"不能睡了,喝藥。"
邊上那村民端過來一碗藥汁子,一看就苦。我縮縮鼻子,但一想剛才吳闖就誹抵我了,這會兒隻能英勇就義拿起碗就乾了。
差點沒噴出來。
我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難怪說不能睡了,這會兒已經日暮西垂,沒多久天都要黑了。我竟然睡了那麼久。
"相士,你應該是在山上被土爬子鑽了,一晚上沒注意才發起燒來。早上吳先生發現你沒起才看見的,我們請了大夫來,已經給你處理過,這會兒差不多也不燒了。"
"叨擾你們了。我一會兒就去和老爺子講清楚,麻煩你先出去吧。"
村民點頭,拿著空碗出去了。
我已經感覺到右腳踝有些辣痛,一看,果然是昨天下小路時候以為劃傷的地方,已經敷上了草藥包了起來。
"還有不舒服麼?"
"沒事了,我們現在就去找餘老爺子,趁著天沒黑回鎮上返程吧。"
吳闖也知道這裡一刻不能多待,倒是沒建議我再休息一會兒,默默把我們倆的背包都背上,攙著我到門口,我拿下掛在窗前的八卦鏡,跟一個下人去堂屋,餘老爺子已經在裡麵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