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雨臉都快憋紅了，這真的不能怪他啊，真的不能啊。

是付若這個狗他呼吸太重，偏偏要吐息在我耳邊，這算什麼……

“乾嘛呢，這道題不用乘二分之一，還有你公式也寫錯了。認真一點，小心進度跟不上。”

付款推推眼鏡，看向了正在發呆的餘雨。

“哦哦哦！……”餘雨飛速劃掉了錯誤答案，又從新打了一遍草稿。

他咬著筆尖思考著。

門外響起刺耳的喊叫聲——“你們是不是人，我是你們親生女兒啊！你們，你們，我，啊……我都快要晚期了，你們死活要拖是嗎，是嗎！……要是早點治至於拖這麼久嗎，你們但凡把錢從弟弟身上抽十分之一出來我現在就不躺在醫院了！之前你們說一定一定，結果呢，連藥費都不交，我能怎麼，還能怎麼樣啊，我從小到大不聲不響，我都快沒命了，你們還是這樣！”

餘雨聞言想出去看看。

付若也扭頭看看門外，他敲敲餘雨的頭，示意他不要下去，徒增麻煩。

餘雨見狀道：“那個女生聽起來好可憐，我們出去看看什麼情況吧，至少要是她不得理我們還能爭幾句……”

“你不明白啊，現在出去不僅是多了麻煩，並且還會讓彆人更尷尬，彆人的家事彆人處理，到彆時候可以出去幫忙，現在正是白熱化時期。”

付若轉過頭說。

“好吧……”

門外的喊叫聲仍然在繼續，如黑夜中利爪撕破牆紙的鋒利。

這層樓出去看熱鬨的不少，全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都讓女孩不要鬨，父母一定也有苦衷。

女孩見大家都不懂她，就沒精力去為自己申冤了。

她散著臟亂的頭發蹣跚地走向病房：301

其實餘雨這個病房一直很空的原因是這個女孩沒有住院。

今天女孩又回來了。

她推開門看到裡麵有兩個新來的男生時也是微微一怔。……

怎麼這兩個不同科病的患者分一起了？對方還是男生。

多少不自在……

“你們是新來的啊，剛才打擾到你們了嗎，抱歉……”

女孩抓抓頭發，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聲音也是啞啞的。

餘雨擺擺那隻好的手，表示沒關係，大義凜然地告訴女孩：“沒事！以後需要有幫助的儘管找我們，我們能幫則幫！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孩抿了抿嘴，啞然失笑：“於娣……”

餘雨眼中是錯愣，不用問就知道是哪個字啊……

他想了想，道：“叫你小於吧！你多大，沒準我們一樣大呢？”

“今年17了。上高三，隻不過胃癌要晚期了，醫生說再不治就沒多久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再多活一兩年吧。”

餘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小於，他知道胃癌這東西放在小於這種家庭身上估計沒希望了，他倒是有個計劃，就是不知道可行可不行。

“小於姐，能拖則拖，我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勸你了，你知道自己的情況很糟糕對吧，所以可能頂不過今年。”

“哈……嗯。”

“國慶節，就國慶節，你堅持到那個時候，我帶你出去旅遊，去你想去的地方，最後瘋狂一把！”

小於抬頭看了看餘雨，眼中亮起了一點微弱的星光。，

“我儘力，儘力到國慶節！”

她苦笑了一下。

“嗯，我儘力，等你。”

……

餘雨家。

“哎呦，我兒子這個英雄當的，英雄當了，自己也得廢，嘖嘖嘖。”

餘公跟餘雨視頻通話著。

餘茜站在一旁折菜洗菜，她輕輕笑了笑：“才住幾天校就又換地方躺了，幸好不認床啊，恢複得怎麼樣了？”

餘雨翻了個白眼：“特好，不太好的是某些人的兒子住了幾天院了也不來看看。”

餘茜道：“那不是沒死嗎，沒丟了小命就行，我們懶得管你，對了你還得好好感謝人家小付，小付專門不上課來照顧你呢，你真是太有福氣了喲。”

餘雨誇張地點點頭。

“嗯對啊對啊，是得好好感謝，每天還給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