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公把飯端到桌上，手縮起來：“那還不是為了你著想，改天請人家一家吃個飯撒！”

“嗯，好——”

餘茜看了看餘雨那邊嘴角掛著的米飯粒不禁發笑。

“兒子啊，你嘴巴沒擦乾淨呢，你晚上吃的撒子？”

“魚香肉絲，我的最愛！”

“醫生不是說少吃這種嗎，多喝白粥，養傷。”

“噢噢噢。”

餘公夾了塊肉塞進嘴裡，他有吃了口米飯，含糊問道：“最近小付講得怎麼樣，聽懂了嗎，不懂的問啊，彆到時候生個病就腦子跟不上了！”

“你兒子我最強大腦，什麼都學的懂！”餘雨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寫作業的時候，付若離那麼近的場景。

想這個乾嘛啊，我該死！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餘茜擺擺手。

“沒事，媽掛了吧，我眯一會兒，困了。”

“行，我也懶得跟你講了，少動，好好養傷。”

“拜拜。”

“拜拜 。”

餘雨放下手機，長出一口氣。

他看看外麵的天，也不晚了，該睡睡吧。

哎，什麼時候才能好啊，好想哭。

睡不著好無聊。

“嘟嘟嘟……額，付若打視頻乾嘛？”

餘雨接起視頻電話。

“你還沒睡啊，早點睡。”

付若擦了擦微濕的發尾，他剛洗了澡，身上套了一件白睡衣。

餘雨揉揉眼睛，他本來是準備睡了，可是現在又睡不著了：“那還不是你打個電話我又接了，你不也沒睡。”

付若笑了一下：“性質不同啊，我是正常人，你是病人。”

“合理懷疑你在罵我。”

“沒有沒有，睡不著嗎？”

付若一針見血問出了終極問題。

餘雨點點頭。

“那我給你講睡前故事？ ”

“可以。”

付若拿了本書出來——?安徒生童話?

真拿了本童話書。

“賣火柴的小女孩。從前有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

付若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洗完澡，不知道為什麼人隻要一洗澡，聲音好聽的就更有質感了。

餘雨其實本來就犯困了，聽著聽著還真就睡熟了，而他的手仍然倔強地立著，臉拍的清清楚楚，睫毛的陰影也撲閃撲閃。

付讀完這一個就沒讀了，他趴在桌上，用隻有自己和餘雨聽的見的聲音悄悄告訴餘雨：“這本?安徒生童話?是你送的，你不記得吧，是幼兒園的時候，我們小班在同一個班，中班也是，隻不過大班就不在一起了。剛來小班的時候，我呢想讀童話書，不會讀，你當時認的字挺多的，就在放學的時候把我拉在滑滑梯下給我讀賣火柴的小女孩，當時讀完就下雪了。說實話我記性真的很不錯，而你呢也隻有從一年級才有記憶吧。晚安，好夢……”

九點四十，付若睡下。

夢中：“若哥哥，若哥哥！窩給你讀賣火才得小奴孩！從前有一個賣火柴的小奴孩…………窩讀完啦，送給你則本蘇蘇。”

“嗯。”

視角放遠。

一個紅色圍巾和一個白色圍巾擠在黃色滑滑梯下，白色圍巾遞給紅色圍巾一本童話書——

?安徒生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