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米線吧,聽說附近有一家米線很好吃。當然,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選彆的。”
陳斯禮點點頭,沒有回絕。
兩人在樹下漫步行走,並肩而立。樹上的花傳來陣陣芳香,彌漫在空氣裡聞起來甜得發膩。
“老板,一碗米線。蔥薑蒜香菜都放,特辣。”
“我也一樣,但是我的那份不放辣。”
薑槐按照習慣點餐,也在這一刻她知道了陳斯禮的一個小習慣,不吃辣。
日升於東落於西,窗外街邊行人往返,樹葉落了又長。
兩天的假期如同汽車駛過留下的尾氣,除去感官中存在的記憶,其餘一概不剩。
不過才微亮,教學樓就傳出朗朗書聲。薑槐甫一落座,陳斯禮就將書桌上的書推到他的麵前。
“你需要的書我帶來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版本?”
規整好自己的物品,她伸手翻動了書, “嗯,是這本,謝謝你。”
兩人又閒聊幾句,話題還沒結束,後門被推開,周億走路無聲,不過一分鐘就走到講台。
他隨手把書放在講台上,物體碰撞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全班抬起頭,講台揚起的粉筆灰清晰可見,前排的同學捂住口鼻用書瘋狂扇動,好減少一些影響。
“怎麼?放假放得不夠?吃早飯的吃早飯,講閒話的講閒話,睡覺的睡覺。高二了!你們以為還是高一?這麼不懂規矩,現在全部人都給我站起來,既然不想早讀那就背書,一個一個上來給我背語文必考篇目。下次再這樣,直接上數學課!”
周億邊說視線邊在全班掃視,說到某些行為的時候盯著那些人看,薑槐與陳斯禮也沒能幸免。
沉默的氛圍蔓延,沒人敢有多餘的動作,幾乎都低下頭避免與人對視。
“十分鐘後,薑槐你第一個開始然後按照學號依次往下,早上抽背沒結束晚上繼續。”
薑槐呆住,心裡止不住得想,“早知道不說話了。”全然忘記按照學號她仍舊是第一個。
下課鈴聲響起,周億拿著水杯走出去,出門口時扔下一句:“一二節上數學課。”背影就消失在眾人麵前。
陳斯禮倒在課桌上,借著課間十分鐘的閒暇假寐。走廊裡人流攢動,說話聲音一陣蓋過一陣。薑槐看著他微皺的眉頭,起身關上後門,隔絕了部分聲音。
學生時期,休閒娛樂項目其實不多,留下的零碎片段裡,手拉手搶著去食堂吃飯也算好玩的事情之一。
易思雨才剛坐下,飯還沒放進嘴裡八卦的話題就開始了。
“他給你帶那本書了嗎?”
“帶了,早上剛到校他就給我了。”
話題裡的那本書,是國外原版小說。當天薑槐和陳斯禮在吃米線的時候她偶然提起的,陳斯禮接了句,他家有可以借給她。於是就有了這樣的牽扯。
“他對你真挺上心的,不過,他好像對誰都差不多的樣子。對了,你知道文科第一的林紓嗎?他們倆好像是青梅竹馬,關係很好。”
“他就是這樣的人,性格使然。沒有什麼對我特彆這種說法。不過青梅竹馬的事情我到不清楚,也不是我能說的。吃飯吧,食不言寢不語。”
薑槐強行打斷了話題,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心理,在聽到對方有青梅竹馬的存在,突然間覺得她的情感很多餘。
午休時,陳斯禮去了趟文科A層一班,找林紓。
“求求你不要折磨我行嗎?有話不能好好說?動不動就把我拉黑。”
一見林紓,他忍不住吐槽。假期裡不過是幾句話惹得對方不快,就將自己拉黑,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沒有,我順手不小心的。”
“那…真是挺巧的哈。”
陳斯禮訕笑,他知道林紓故意為之,可是對方既然不願承認也就不好直接戳破。
教室門窗緊閉,空氣流通不暢,午睡起來需要緩衝。薑槐站在走廊眺望遠方一麵讓大腦清醒一麵放鬆眼睛。不經意間抬頭看向對麵樓上教室門口,陳斯禮和一個女生說笑著,旁若無人。
她悶悶地回到教室,臉貼著桌子,止不住的想,為什麼教學樓是閉環四方的看起來像立體的方形?為什麼偏偏要出去看風景?為什麼就不能在彆的地方聊天,非要站在門口?
知道自己在鑽牛角尖,她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臉,強迫那些一股腦出現的不該有的想法全部消失。
上課鈴聲響起,陳斯禮匆匆忙忙回到座位,額頭上冒出細微的汗珠,薑槐看了好一會才緩過神。
“中午乾什麼去了?急匆匆的。”
課間說話聲此起彼伏,陳斯禮的前桌邊蘅回頭和他八卦。
“沒什麼,找朋友聊天呢,沒注意時間罷了。”
不是特彆要好的關係,他隻簡單地回複兩句沒有多做解釋。
邊蘅自知聊天適度他人不想談論的也不好過問,又扯出新話題隨便聊了幾句轉頭繼續學習。
……
“薑槐,你乾嘛盯著我看?”
陳斯禮才和前桌聊完,正準備找出下節課需要用的課本,卻發現同桌盯著自己眼珠子都不怎麼轉。
“沒什麼,發呆。”
薑槐的聲音不冷不熱,說話時將身體朝牆壁邊挪了挪。
陳斯禮看著她的操作,知道她心情不太好,不是很想搭理人,可是怎麼莫名其妙就這樣了,一個二個差不多,脾氣好像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