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頭鬼·一 前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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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三年,神月姬十七歲,閨中待嫁。三月初,於庭院八重櫻下偶遇一銀發大妖。銀發大妖乃關東奴良組總大將,名為奴良滑瓢,此次出征京都目的為攻打惡妖羽衣狐。至京都,聽聞神月姬名動天下,遂翻青瓦牆,樹上窺視。

初見神月姬,驚為天人,再一交談,神月姬不亢不卑,要請他吃茶。隻是茶水已冷,她竟使喚妖怪總大將去廚房斟茶倒水,奴良滑瓢為之傾心。他問:“傳言生吃公主的活肝能提升妖力,我是名譽關中的大妖,你見到我,為什麼不害怕呢?”

神月姬笑道:“無數豪商名將為我神魂顛倒,傾其所有也求娶不能,最後隻能含恨鬱鬱而終。你見到我,為什麼不害怕呢?”

奴良滑瓢大笑:“我現在已經開始害怕了。”

是日,神月姬閨房內悄然出現一份秘藥,正是能讓人類延年益壽的血紅珊瑚。下仆將其熬煮足足一長月,珊瑚碎,血水出。病中的神月姬一飲而儘,宿疾竟然不藥而愈。府中私醫診斷:“此等寶物能延壽三年,讓神月姬活過結發禮。”

次日,銀發大妖攜酒而來,神月姬庭中設宴。滑頭鬼一人暢飲,酒至興處,高歌一曲,神月姬無絲竹伴奏,反而以手撐麵,如花街客人般昏昏欲睡,聞歌聲中斷,問道:“為什麼不繼續唱呢?”

奴良滑瓢最愛她這副溫和又平靜,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如同落在水麵的花瓣一般。他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嫁給我吧,神月姬。”

神月姬笑而不語,被問急了,隻回答:“你喝醉了,總大將。”

滑頭鬼窮追不舍。

“我十五歲失足落水,此後纏綿病榻,能伴你之數不過二三年,人妖殊途,這點時間於你而言不過眨眼一瞬,對我而言已是一生。夏蟲不可語冰,總大將何必勉強?”

“如果我偏要勉強呢?”

二人對視,無人退縮。奴良組總大將以長命百歲為聘,求娶神月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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