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辜負你? 你已經辜……(2 / 2)

季容訕訕地收回被拍紅的手,活動了兩下,叮囑季易,“明日圍場出獵,若是三公主挑釁你,你莫要爭一時意氣,我今日巡查獵場,雖然沒有發現異常,但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今年秋獵,陛下交由四皇子主持,朝中大臣不免唏噓,太子性格柔善,又無治國之才,陛下對這儲君之位,恐怕另有考量。

季易頷首,看起來十分乖巧,她從不在大事時胡鬨,也不在外人麵前插科打諢,所以季容才能勉強在路瑞麵前吹噓。

兩人相差三歲,季容很少端著兄長的架子,季易活潑伶俐,素日裡相處起來也算勢均力敵,可能季容吃癟還要多一點。

“明日我換崗去玉嶺巡查,這邊路瑞當值,他負責獵場戍衛的調度,我托了他照顧你,小意,萬事小心,”季容又和她說了幾句獵場的安排,萬一有意外,讓她好有些自救的法子。

“好,我知道了,”季易歪頭,過了一遍季容剛講的內容,秋獵首日,陛下命公主皇子和臣子臣女一同參加,獵場之內不像昭京,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哥,你放心,我雖然不愛惹事,但也不會白白受人欺負,公主殿下那點動作不痛不癢,你也彆耿耿於懷,畢竟她是女子,你也寬容些。”

獻敏公主隻是性格嬌縱,到她麵前來耀武揚威罷了,用不出什麼惡毒手段。

季容冷哼了一聲,沒搭話,他計較的不是獻敏公主,是孟豫。

人人皆有不得已,孟豫輕易地放棄了他妹妹,這事兒不會就這麼結束的,但這些話,沒必要對季易說。

季易多半也能猜出季容的想法,她不願意再去想孟豫如何,心中隱隱作痛,和季容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這裡。

紅蕘抱著季易未用的披風,吩咐家仆撤了茶水,打算離開了連廊。

季容覺得方才季易的沉默有些莫名,他叫住了紅蕘,“紅蕘,小姐今日可否遇見外人?”

“回少爺,公主請小姐去了一趟靶場,兩個時辰才回來,小姐見了何人,奴婢不知,”紅蕘清楚這對兄妹關係甚好,不必刻意掩飾小姐行蹤。

兩個時辰?季容腦子轉了轉,估計是碰見孟豫了,真是晦氣。

紅蕘垂手行禮,得到準許後緩步離開。

……

秋獵獵場,號角聲威武雄壯,皇帝攜一眾臣子,列席而坐,四皇子念著禱詞,衣冠華貴,器宇軒昂。

季易換了一身騎裝,束發帶冠,灰衣窄袖,隻帶了護腕,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她安靜地待在邊緣,等著開場的鳴鏑。

路瑞掃了一圈女眷的區域,最後才在那角落裡看見她,真是會藏。

“路少將軍,今日當值,可就錯過這獵場出風頭的機會了,早說了找個人調換一番,真是可惜啊,”同僚笑著向路瑞搭話,言語間對這位年少成名的將軍頗為欣賞。

路瑞轉過頭,俊俏的眉宇間含著幾分這個年紀應有的狷狂,“我已入仕途,和這群世家子再去爭風頭,顯得我多沒出息。”

路瑞十六歲入伍,十八歲隨父出征,輕騎突進,斷了魏軍糧草後勤,才使軍隊有機可乘,大敗魏國軍,班師回朝後,陛下欽封從三品驃騎少將軍,謂之將星天降。

這話說得沒毛病,但從他嘴裡說出來,有幾分莫名的挑釁。

“哈哈哈,少將軍真是快言快語,佩服佩服,”同僚奉承兩句,見路瑞移開目光,便沒有再搭話。

昭京不比北疆,天子腳下,這群帶兵的也圓滑許多,路瑞懶得揣摩對方背後是哪個派係,打了聲招呼去帶隊巡查。

高台之上,青衫玉冠的青年長身玉立,靜靜地眺望著獵場的方向,罡風獵獵,路瑞無意間看到這一幕,眉梢一挑,

孟豫此人素有才名,可惜,眼光不好。路瑞輕蔑一笑,揚起馬鞭,策馬離開。

不然,哪有他什麼機會啊。

……

獵場內設了引導方位的木牌,季易騎著馬跟在成群結隊的世家女後麵,神態鬆鬆散散,有些提不起勁。

這又不是考核,她在這種無需出頭的場合一向習慣躺平。

今日一同進獵場的,有幾個和她關係尚可,知曉她箭術甚佳,便說幾句軟話,央著她幫忙射幾隻兔子,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季易,你怎生如此沒精神?”紅衣軟甲的少女不知從哪裡回來,放滿了速度與季易同行,笑著問。

這是陛下胞弟齊王的幺女,章華郡主楚娉婷,容色姝麗,右眼下一點淚痣,美貌天成。

季易與她隻是認個臉熟的交情,方才初入獵場,這位郡主便主動同她說話,言語之間頗為熱切,季易聽她說,是受了徐四小姐之托,多關照季易幾分。

徐四小姐,便是先前在獻敏公主麵前為季易解圍的那位,季易受了人情,也不好突兀拒絕,便應承了郡主幾句,讓她安心。